卞玉京有意試探一下趙逍謠的才華,她看了一眼李香君,說:「趙公子不妨就以深閨的美人為題,最好還是和情郎分離的那種,來一首詞吧。」
一時間,媚香樓內外那些聽說過趙逍遙的才氣的人,都跟著起鬨,想要趙逍遙出洋相。只有柳永驚嘆於趙逍遙此前的預見性。
只見趙逍遙微微一笑,欣然上樓,邊走邊來了一首《定風波》:「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永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聽了這句,李香君頗為感觸,眉頭深鎖,侯方域不就是一去音信全無了麼?
這首詞是柳永並不出名的作品,一般讀書人都是讀四書五經,這首詞少有人知。
李香君也是第一次聽這首詞,細細回味,先是傷感,隨即臉上終於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她對趙逍遙也頓生好感,吩咐丫鬟備好房間和酒席,請趙逍遙上三樓自己的閨房就座,這是她對最尊貴的客人最隆重的禮遇了。
李香君和卞玉京先回閨房收拾,趙逍謠等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李香君的養母李貞麗就領著趙逍遙上了三樓,關羽和柳永跟了過去。
趙逍遙上了三樓,珠簾一掀,正好看到了卞玉京,李香君身材嬌小玲瓏,和高挑婀娜的卞玉京相比,矮了將近一個頭,她靠著卞玉京嬌嗔的樣子,頗有些小鳥依人的味道,而卞玉京的俏臉兒莫名染上了兩抹晚霞一般的紅暈。
「咳,兩位姑娘,我進來得不是時候?」趙逍遙看到眼前這絕美的一幕,很是意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臉刷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趙公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卞玉京看趙逍遙的眼神不對勁,笑道:「我們是好姐妹。」
「誤會?我並沒有多想。」趙逍遙有點理解不了女人之間的感情,尤其是好閨蜜身體之間這麼親密的接觸,但他對此也並不介意。
「剛才多謝公子給奴家解圍,快進來坐。」李香君這時站好,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招呼趙逍遙上座。
趙逍遙也不再推遲,大方落座,關羽和柳永立在他的身後。
落座之後,趙逍遙環視了李香君的房間,只見室內書畫古玩陳設有致,別有一番清新氣息,與一般青樓女子房間迥異,牆上掛一幅水墨畫,壁上還貼許多手寫的詩稿,兩旁的書桌擺放著一些瑞獸古玩。
李香君輕步走到趙逍遙身邊,素手執壺,玉腕流轉斟滿了兩杯酒,舉起酒杯,溫言說道:「奴家先敬公子一杯。」
「姑娘不必客氣。」趙逍遙笑著說,他接過杯中酒,一飲而盡,甘美醇厚香。
李香君和趙逍遙飲酒閒話,一談如故,聊得興起,李香君讓丫鬟取過一把古琴,道:「奴家為你演奏一曲。」
趙逍遙點點頭,李香君素手彈琴,卻仿佛多種樂器合奏,啁嗽鳥鳴,讓人心神蕩漾,為之欣喜陶醉。
關羽閉著眼睛,想起了一個女人。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有一位美人為他彈古琴,還是在花前月下,當時他沒有珍惜,那個美女叫貂蟬!聽著似曾相識的琴聲,關羽的思緒萬千,閉目養神,最難消受是美人情!
趙逍遙看著李香君臉上的紅腮,痴痴端詳半晌。突然,李香君忽然停了下來,問趙逍遙:「公子,你可懂我剛才彈奏的曲子?」
柳永聽過這首曲子,是司馬相如追求卓文君時彈的,便說:「鳳求凰!」
趙逍遙說:「姑娘的心境,恐怕是跟晚年的卓文君相似,『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公子說得是!」李香君便拿出那把帶血的桃花扇,講起她和侯方域原來的愛情往事。
「不好意思,你花錢是來找樂子,奴家不該提起那些傷心往事……」說了大約半個時辰,李香君道。
「不礙事。我來媚香樓不是為了找樂子,而是專門為了來找你!」趙逍遙認真說道:「李姑娘願意把你的心事說與我聽,榮幸之至。」
聽了這話,李香君很感動,頓覺世態
第十章 額外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