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怒吼、女人在哭泣、戰馬在哀鳴……
這便是1650年9月6日,位於後世巴西南卡舒埃拉城附近的場景。一支來自熱拉爾山脈的巴西聖保羅旗隊突襲了這裡,將定居於此,並且已經在西班牙傳教士的幫助下進入農耕社會的瓜拉尼人部落徹底擊破。
超過一千名精壯的瓜拉尼男性被殺害,另有數百人護衛著酋長逃走。這伙印第安人竟然有一些馬匹,因此一看抵擋不住聖保羅旗隊的兇猛攻擊,二話不說便上馬奔逃。他們逃得極快,三竄兩竄之下便消失在了丘陵上那長得比人還高的荒草中。負責追擊的葡萄牙旗隊長康西卡奧連換了三匹馬,居然都沒追上這股印第安人,這讓他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康西卡奧隊長的怒火註定要被俘虜的瓜拉尼人來承受了,一些看起來身體瘦弱的成年男性被旗隊士兵們(大部分是歸順葡萄牙的瓜《無》《錯》 ..拉尼士兵)當場殺死,年紀較大的女性也是同樣下場——巴西人認為這些人只會浪費糧食。至於剩下的青壯年男女麼,則要帶回到聖保羅地區公開拍賣了,這是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另外,被征服的瓜拉尼部落內還有相當數量的印第安小孩,這些小孩一般來說只有一部分會被拿出去拍賣,另外一部分則按照規矩分掉。很多巴西的白人或混血白人身邊都喜歡養一些這樣的印第安小孩,平時在自己家裡做僕人,長大後還能伴隨自己出戰——巴西人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就算自己不用。回去後也能送人。年紀幼小的印第安小孩在聖保羅也是一種不錯的禮物呢。
營地內的白人坐在椅子上。拿出酒興高采烈地喝著,一邊喝一邊吹牛;馬梅盧科人(混血白人)則支使著處於最底層的瓜拉尼籍士兵去打水做飯;此外幾匹受傷的戰馬也被拉倒在地宰殺了起來,一些瓜拉尼士兵竟然痛飲起了馬脖子上噴涌而出的熱血,整個營地內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
一名信使在滿地狼藉之中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在快靠近旗隊長康西卡奧所在的房間時,他甚至被地上一具屍體給拌了一下,差點摔倒,這讓三三兩兩閒坐在那裡的一些士兵們嗤笑了起來。年輕的信使羞紅了臉。將絆倒他的那具老年西班牙傳教士的屍體踢到一邊,然後靠近了康西卡奧的房間,得到允許後進入了裡面。
「東岸人邀請我們繼續向西清掃附近的印第安人?」旗隊長接過信使遞過來的信件,看了看後便隨手扔在了一邊,然後好整以暇地問道:「他們的要求還真多。這次你在他們那邊待個一個月,感覺如何?」
「即便沒有我們的幫助,他們也能獨立完成清剿境內瓜拉尼人的行動,這一點毫無疑問。在新大陸這種地方,我還沒見到過像東岸陸軍士兵訓練這麼刻苦勤快、紀律也如此嚴格的軍隊,他們的戰鬥力在歷次戰爭中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我們的人很難比得上這些東岸士兵。即便是在北方與荷蘭佬廝殺多年的民兵,我看也不見得比得上人家。那些人好勇鬥狠是夠了。但缺乏登上正面戰場所要具備的嚴格紀律和非凡勇氣。」信使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康西卡奧得問話,顯然他自己也曾經思考過類似的問題,並且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
「你對他們的評價這麼高?」康西卡奧有些意外,然後便轉移了話題:「東岸人已經解決了東面的那些瓜拉尼人了?」…
「8月29號當天就解決了,戰鬥只持續了短短几個小時。」信使用一種複雜的神色回憶著,只聽他說道:「瓜拉尼人被打死打傷的數量超過了九百,另外還有超過一千人被俘虜——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這些女人和孩子按照東岸法律不能留在東岸境內,因此他們打算將其中的女人都送到海外殖民地去,而小孩則想辦法出售掉。他們對原住民真的是冷酷無情的,不允許任何這些人的血脈遺留在他們的國土上。」
「他們消滅掉那個被稱做『夷陵」的地方的瓜拉尼人後,便開始在周圍清剿殘存的原住民,零零星星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今天尚未徹底結束。不過,在我動身前來此地的時候,東岸人又已經從後方送來了一批定居者以及大批物資,看樣子他們似乎是想徹底占領夷陵這個地方,然後鞏固消化勝利的果實。」信使繼續向自己的旗隊長大人說起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看起來東岸人似乎想加速向內陸地區進行延伸。」康西卡奧一聽就明白了他的
第八十二章 大河以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