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疏酒想賭命,璃清自當只能應了,當下便命慕容端若全力施救。慕容端若的性子雖冷得奇,可醫術卻是極好的,先是一番行針暫且穩住秦疏酒的毒性,而後命太醫院備好那五樣毒物。
世間奇毒靈藥無太醫院尋不得,縱是這劇毒之物也是想要便立即尋得出,當即便是奉了旨意尋擒隨後送入宮內。送入宮內而後送進鍾碎宮,用五毒以毒攻毒,秦疏酒這一次也是以命賭命。之所以行了這賭命之事除了本身中了鉤吻香已是回天乏術,更重要的事提出此法的人是慕容端若。
若是旁人她必然不敢走如此險招,可要是慕容端若,她就下得了這一份心。只因那人是慕容端若,只因那人妙手回春。
對於慕容端若的醫術秦疏酒自是傾盡一切的堅信,而慕容端若也不辱秦疏酒的信任,那樣的法子聽著雖是駭人,可醫效卻是極佳的。連著半余月的診治竟是將秦疏酒從閻王殿門口生生拉回,倒也未負了璃清與秦疏酒對他的信任。
身上的毒雖是解了,只是這身子卻還需調養些時日剛才能如了初,調養之事全由慕容端若負責,到也是藥到見效,秦疏酒的身子日益舒朗起來。尤其是這幾日人瞧著也是精神了不少,倒也叫宮內的人舒了口氣,尤其是南枝。從秦疏酒吐血再到現如今的日益見好,她那一顆心可從未安定過,整日提著心便是憂了秦疏酒的身子,如今這幾日見秦疏酒的身子愈發的好了,南枝這才得以舒口氣,不過氣舒之後卻也後怕。
便是見了秦疏酒起身,上前攙扶著讓其坐穩,南枝後怕說道:「姐姐這一次真是嚇壞南枝了。」
當時瞧著秦疏酒不住的咳吐著血,她真要以為秦疏酒過不了這一劫,好在老天垂憐佑她度過此難。南枝的後怕秦疏酒自是聽得出,雖是面色仍未如常卻還是笑著回道:「嚇什麼?頂多就是這一條命沒了。有何可嚇的。」
生與死於秦疏酒而言從不是忌諱之事,只是遇了這樣驚魂之事後南枝到有些聽不得,當下說道。
「姐姐莫總說這些生生死死的事,姐姐可別忘了身上背負的重責。若是沒了命之後萬事何行?」也是瞧了南枝急了,秦疏酒這才止了生死之論隨後說道:「放心吧,我的命硬著呢,十三年前都沒能將我的命取走,你真覺得區區一點毒可取了我的性命。」
鉤吻香。縱然再毒又豈能與十三年前相比,十三年前她都能活著撐下來又怎會屈於這些後宮算計之中。人之所以能忍常人不能忍,便是因她已經受過比此番不可忍更加劇痛之事,已是經歷過更重的,又怎會覺得眼下之事駭人。
秦疏酒的脾性與膽識絕非她面上看著那般柔弱,置之死地而後生於她而言不過是一招有著奇效的險招,秦疏酒性硬心狠,對自己也是狠得下心,縱然現在有了奇效也是解了身上的駭毒,可回思起來還是叫人覺了心驚。當下便攙扶著秦疏酒下了床榻在屋內慢行。南枝說道。
「不過姐姐這次也真是,竟然賭命,姐姐可知南枝當時是真的叫姐姐驚得魂都散了。好在上蒼垂憐有驚無險,若不然這後果真不敢想像。」便是憶起那事而後輕嘆,南枝說道;「對了姐姐,你怎敢用太醫令丞的法子?莫不是姐姐曉得此法可解身上的駭毒?」便是惑後秦疏酒笑道:「我又不懂醫術,怎就曉得此法可解。」
「既是不曉得姐姐怎敢賭命。」加緊問了一句,問後秦疏酒微頓,隨後說道:「我賭命並不是因為這個法子,而是因為他是慕容端若。」
「姐姐此話何意?」語中不慎清明。詢問之後便見秦疏酒笑了,笑意倒是帶了幾分輕柔,秦疏酒笑著說道:「慕容端若,他既是有法子便是有把握。縱然嘴上說著半分把握全無,不過我知道,他不會叫人死在自己手下。」
因為曉得那人的脾性,所以恍惚之間聽到他的聲音秦疏酒才下了那樣的決斷。賭命,用自己的命去賭慕容端若的醫術,她信那個人不會叫自己命喪黃泉。
朝中這些人。不管年歲如何的變骨子裡深藏的脾性也斷然不會更改,摸順了也就成了。對於秦疏酒這種行事手腕南枝有時也是迷惑得緊,卻也不知這一番迷惑要從何處勸解秦疏酒,最終只能就此罷了聲。
在床榻上已是躺了許久,人的身子也是僵了,難得這幾日身子覺得舒爽一些原是想讓南枝扶了她上外頭走走,誰知那丫頭的倔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