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心火
瀾礁停駐的海族彩船,畢竟是凝練著的。靜矗的船隻色彩絢麗,但卻冷如冰霜。似乎眼前的發生,只是粗糲一瞥,隨棄千古。
動態翻新的海事,也根本不在意渺小的生命的目的。該風,該雨,該晴,該陰……姿態億萬,從無重疊。依然新靈、絕美而恐怖。
海路羅拉沒有再變換姿勢。他第一次手中拿到的東西,就是永持的戰戈。
盾馬人知道:王者海路羅拉在盾馬船隊時,並非是瞬間力掰乾與坤的神奇快刀。但是,一旦海路羅拉不存在,盾馬船就像豁落崩壞的一座冰山,瞬間就會散逸開來,變成一塊即時失傳的盾馬石雕。
消失的同時,帶走無窮、看不見的盾馬古老的誥辭。就像盾馬人丟失屈折的盾馬語法,從此音聲錯謬、隨化風遷而散了……
這種感覺,巾美儂總是會感受得到。尤其是在危難時刻。
「偶爾,他的話是失準的。但是,卻提供了一個有形參照系的契跡。」巾麥儂就是憑直覺這樣感受的。
而且,她感到:自己銳化出來的各種最佳判斷,都是被海路羅拉的做法,或判斷,或啟示語……襯出來的。
碩大挽結的繩頭,仿佛吊掛在巾麥儂身上的流鏈錘朵。掂掂稱手的鋼叉,力量方寸山,荷身成穩。
高風。
陽光。
沒有定向,卻始終湍流的海水。
曠大的時空,焦灼地鑲嵌在這兒。逆動起來的盾馬船,拓展著整個時空阻尼態放大的勢能。所以更是滿力載荷的工具。沉緩搖曳,沒有賁勢造響的轟烈之聲。
尖銳的冰盧厝船鼓,仿佛連貫射沖而至的一團團浪卷。
因為冰盧厝的船鼓是雙層的,所以掛帆靈動飛騁的姿態,仿佛一匹匹飾雕鞍的駿馬。
隨著滑擦盾馬三角船陣邊緣,飛鎩般的船鼓,敏而快。高昂翹首的順風鳥一樣,臨戰的激烈賁色,顯現出光澤鮮艷明快、氣勢瞬漲的美感。
隨著船鼓滑動,嗖嗖嗖從船上攢射出來的一根根響羽箭,仿佛間歇脈衝波射頻的光。
早有準備的盾馬人,蟄伏在船上的手腳,隨著冰盧厝船鼓划行的切線輪廓,紛紛煥然形變,豁然矗起的青黑色高盾,仿佛靈巧摺疊在船上的小帆。
姿態半屈,森然兀突。
荷東、普雷撒在無有風暴的海上,慣常於將船喚作船路,將海喚作水路。此時,有力踏戮、奔動中,接近無礙式的姿勢,顯得毫無阻撓。
錨爪、厚盾和短匕,就是這個時刻最好的裝配武器。錨爪在右,後盾在左。短匕就毗連於錨爪的末尾。
盾馬的盾,可不只是擋箭的靶子。同時也是厚重攻擊的一件鈍器。
盾馬人說,「盾是榮耀!」那是因為他們在海事中,從來沒有將盾當成單獨的護器。他們稱盾馬的盾是連臂軲轆,是技能戰的手段。
普雷撒使用的就是左手盾和右手劍。
此時的荷東和普雷撒已經豁落出現在護駕的前端。緊急行動中野化成格式的聯立,加固著強悍的自衛。
那些一掠而至的冰盧厝船箭和蠍尾飛刀控,帶著犀利的芒刺,閃襲的烈性光刃,不曾看見人影,就閃爍森森逼仄的恐怖光。
咔咔咔……
位於船口風頭的荷東,攜帶盾,敏捷操動以擺動,配以犀利甩動的錨爪。在動態守勢中,時刻索命那些即時閃光箭雨中、所裸露的不慎的冰盧厝的目標物。
這種同頻預置在守勢中的攻擊,就是冰盧厝船鼓不敢與盾馬人靠近戰的原因。
一字線船隊的冰盧厝船鼓,並沒有敢——像穿插刀一樣,劈開逆緩行駛中盾馬的裸船,去攪亂盾馬行船的安穩水域。
因為,在冰盧厝人看來,歡颯敏捷的船鼓一旦羈絆在盾馬船隻的荊棘叢,不光會遭劫毀滅的攻擊。強御海航的盾
第三一四章 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