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宮兩班大比,開春就要進行了,」王愷運笑道,「比出了什麼好的俊才,也好讓聖上選中了去西南效力,如此才彰顯咸安宮天下第一學的道理,聖上若是不棄,等到明年開春,微臣再願意聽聖上的驅使。」
永和皇帝大喜,「如此甚好,這一事兒,等到兩班大比之後,西南之事,朕就可以全權托給師傅了。」
「權柄在於聖上,絕不可因為信任一人,將權柄下移,本朝君臣之隔,歷代最嚴,臣不敢受此大權,且要勸諫聖上,對於任何臣子都不該如此。」
永和皇帝點頭,「朕知道了。」
「微臣告退。」皇帝站了起來,目送王愷運離去,遠在家裡頭打瞌睡的薛蟠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在這一刻,君臣密室暗語之間悄然發生了改變。
王子騰得了大勝,榮國府闔府上下都是喜氣洋洋,賈母知道了也很是喜悅,先是打發了四個老嬤嬤去給王子騰的妻子請安,又讓寶玉也穿戴整齊,去給舅媽請安問好,王熙鳳自己高興,更要給賈母助興,於是在家裡頭又請了戲班子來做戲,恭賀王子騰大勝,故此戲碼都是一些《平陽關》、《定軍山》、《穆桂英大破天門陣》之類的武戲,熱熱鬧鬧鬧騰了好幾日,寧榮街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路人紛紛側目。不過這和薛蟠沒什麼干係,薛蟠看了一晚上的戲,就不得不遺憾的告別溫暖的家,前往咸安宮繼續開始學業,不過是年終時候,大傢伙過完了冬節就預備著過春節,故此咸安宮裡頭的氛圍還不錯,有幾個人在談論詩詞歌賦,金寧幾個人興致勃勃的在討論西南的大勝,倒是薛蟠在無聊的曬著太陽,懶散的翻著一本書,午後的好時候最適宜打盹了,可沒過多久,就有不上眼的人過來打擾了。
「薛班首,」有人充滿惡意的聲音在薛蟠身邊響起,「可空否?有貴人相招。」
薛蟠睜開眼眯著眼睛看著說話的人,原來又是盧連山,這個應弘的狗頭軍師,自從上次斗詩失敗後,已經消停了不少時日,素日裡頭見到薛蟠也權作是看不見,薛蟠不和他計較,自己也落得個清淨,怎麼今日又來給自己打招呼了?必然又要鬧什麼鬼,薛蟠心裡頭存了警惕,臉上還是依舊懶洋洋的,「盧同學,尊卑有別,本人乃是乙班班首,乙班事務都由我管轄,本班首雖然平易近人,但是你也不好失了禮數不是?聽說尊父乃是禮部侍郎,禮數的問題,怎麼沒親自教好盧同學啊。」
邊上的金寧眾人哈哈大笑,論起鬥嘴皮子來,只怕沒人比的過薛蟠,盧連山氣的半死,卻又不得不不情不願的鞠躬行禮,「班首,」盧連山咬牙切齒,「是我禮數不周,還請別見怪。」
「不知者不怪,」薛蟠放下了手裡頭的書,翹著二郎腿抖著腿,「盧同學有什麼要緊事兒?須知道我為乙班操心甚多,若非重要的事兒,還是不必麻煩我了,我忙著呢。」
「我適才已經說了,班首,」盧連山臉上的尷尬之色隱去,「有貴人相請。」
「哦?貴人?」薛蟠笑道,「周易裡頭說人人如龍,咱們在座的可都是年輕俊才,自然都是貴人,不知道是哪一位貴人要見我?」
「是甲班的咸寧郡王,」盧連山冷冷說道,他預備著見薛蟠勃然變色,「郡王爺聽說班首詩文做的極好,請班首去作詩。」
這話也不算是太難聽,若是尋常的時候,薛蟠說不定也去了,畢竟這人不是傻子,哪裡會說是什麼硬石頭都不管不顧的朝著硬碰硬,大部分的時候有這種愚蠢想法的人,都是雞蛋,而不是石頭。聽到盧連山這樣說,金寧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薛蟠瞧見了,淡然一笑,「人說都是要禮賢下士的,我雖然算不得什麼俊才,但是既然郡王爺瞧見了我的歪詩,那必然是看重的,」薛蟠搖頭晃腦,「為何郡王不親自來請呢?」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薛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咸寧郡王不僅是皇室貴胄更是聖后的姻親,加上了軍功,就算是義忠親王這種人也不好得罪了,再者說了,其餘的人都是養尊處優的溫室花朵,沒有見過生死,而咸寧郡王卻是不同,他是見過生死的,那怪眼一翻只怕就是要嚇死人,許多得罪他的人早就死活不知了,但薛蟠居然還敢如此大膽?
盧連山這時候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了,他估計薛蟠本來就是這樣的德行,做出一番清高不懼權貴的偽君子模樣來,他也是
一百四十一、讓他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