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妃,金陵那邊傳回的消息,薛大爺打人確實另有緣故!」
原來一個多月前,金陵那邊傳回了消息,說是薛蟠在酒席上打了人,而且還把人打了個半死。
這件事應天府衙冷處理了,事情當時就給平息下去了,緊接著薛蟠就送了消息回來。
當時薛蟠的說法是,對方出言不遜他才動手,但寶釵並沒有偏信他,而是專門遣了人去打探。
「是何緣故?」
「是那蘇州府同知的公子,說王爺驕橫妄染兵事,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寶釵放下了茶杯,神色顯得越發不善。
「還說王妃您是僥倖晉位,荒堂」
鄧安再度跪在地上,他已經不敢再繼續往下說,此刻他也很理解薛蟠當時的心情。
寶釵當然很生氣,但她此刻壓制住了怒火,在思考那位同知的公子,為何會當眾向襄王府發難。
稍微有腦子的人,就不會犯這樣的錯,除非其另有目的。
思索之後,寶釵吩咐道:「你去查查這位蘇州府的同知,誰是他恩師同年好友,這些人背後又站的是誰!」
「是!」
盯著鄧安,寶釵輕聲吩咐道:「悄悄的去打聽,別弄得大張旗鼓,別讓人以為襄王府容不得人!」
「是!」
那些人說自己僥倖晉位,寶釵其實都還能忍受,但其點出朱景洪染指兵權,這就觸碰到了她的逆鱗。
頭一次,她想要弄死別人全家,沒錯她想弄死蘇州同知全家。
然而下一刻,寶釵又開口說道:「再傳我的令,遣侍衛去往金陵,將我兄長杖責二十,以懲其魯莽之行!」
這當然是做給外人看的,為的是不給別人留下口實。
「是!」
「下去吧!」
待鄧安退下之後,寶釵正打算回屋去查賬,晚些她還約了楊靜婷下棋。
當她才返回屋子,外面有人來稟告兩位郡王來了,這讓寶釵多少有些驚訝。
來的自然是朱景淳二人,他倆從宮裡出來之後,連王府都沒去就先來了襄王府。
其來襄王府的目的,便是來感謝朱景洪夫婦。
從去年他倆被關進上林苑,且不說前去吃喝全靠寶釵,即使後來朱景洪兩人出來了,也沒忘了這倆倒霉弟弟。
平日裡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往上林苑送去一些,讓這兩個傢伙不但改善了物質生活,更是體會到了少有關懷感。
說得現實些,就連他倆各自的母妃,都沒有那般關心過他倆。
如今恢復了自由身,他倆又豈能不來道謝,朱景洪不在答謝嫂子也是應該的。
聽侍女說了內情之後,寶釵方說道:「你轉告兩位兄弟,就說他十三哥不在家,面謝也就不必了早些回去待客才是正理!」
即使雙方已經很熟了,可該有的規矩寶釵不會忘,這樣安排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是!」
待這婢女離開後,寶釵方起身轉入內堂,這裡掛著一副畫像,上面的戎裝男子正是朱景洪。
站在畫像前看了一陣,寶釵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你這冤家,如今過得怎麼樣了,塞外夜間寒冷徹骨,是否可以安然入睡」
寶釵掛念著丈夫,然而在這京城之內,卻有人比她還掛念她的丈夫。
此時坤寧宮東殿閣樓上,黛玉雙手扶在窗邊,目光隨著一行征雁看向了天變。
「姑娘,該去用膳了!」紫鵑在其身後小聲提醒。
「我不餓!」
眼看黛玉越發的憔悴,紫鵑也是急在心裏面,想了想後又說道:「我聽公主身邊的姐姐在說,皇后娘娘見伱憂思過甚,說是要准姑娘回家與父親團聚!」
黛玉的憂思過於顯眼,皇后看在眼裡也感憂心,所以才想著給黛玉放假。
「哦!」黛玉依舊興致缺缺。
「林姐姐?」
「林姐姐?」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這樣在殿內大呼小叫的,除了朱雲笙也就湘雲幹得出來。
「我在樓上」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