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施敬之端起第五碗的時候,崔湜心中不由打起鼓來:沒想到這廝如此能喝,兩升酒下肚竟像沒事人一般。他不由有些擔憂,抬眼看向聶無雙,卻見聶無雙一副神閒氣定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施敬之喝第五碗酒的時候,遠沒有第一碗那麼灑脫了,就連圍觀之人也能看得出他咽酒之艱難。
終於,一股酒箭從施敬之的口中噴出,他一頭栽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全場鴉雀無聲。
崔湜拍手道:「果真是好酒!聶掌柜,我這就買下二百罐!」
「此酒價格不菲,不知客官……」聶無雙有些猶豫道。
「你是怕我出不起錢?我堂堂的吏部侍郎豈會賴你的酒錢?」崔湜頗有些不快。
「您是崔湜崔侍郎?」聶無雙有些激動。
「正是,你認識在下?」
「哦,不不不,我只是聽聞崔侍郎您的墨寶絕世無雙。若是您能為這酒留個字,二百罐酒我以半價售於崔侍郎!」
「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筆墨伺候!」崔湜豪興大發。
不一會,洋洋數百字的《上古珍酒賦》便躍然紙上。
聶無雙如獲至寶般接過崔湜的題字,不經意地問道:「崔侍郎,不知你為何要這許多酒?」
「你有所不知,此次來潞州公幹,皇帝陛下專門派了一百名右龍武軍的將士隨同。弟兄們辛苦一場,難道不該每人送一罐酒以示謝意嗎?」
聶無雙點頭道:「崔侍郎仁義,這是應該的!」
崔湜接著說道:「遇此好酒難道不該讓皇帝陛下也嘗嘗?除此之外,還有親王公主、朝中同僚、親朋好友不都得嘗嘗?我還擔心這酒不夠分的呢!」
聶無雙眼珠一轉:「既是如此,崔侍郎這二百罐酒我一文錢也不收,另外再送崔侍郎一百罐酒。」
「這如何使得!」崔湜連忙擺手。
「崔侍郎你定要收下這酒,收下了便是幫了我!」
「此話算講?」
「崔侍郎且聽我說,須知這酒好也怕巷子深,潞州與長安相比乃是偏僻之地,我這酒雖好,可能識得此酒之人卻並不多。但崔侍郎能把這酒帶到長安,那就大不一樣了,若天下人知道上古珍酒被皇親貴族和朝庭官員所青睞,豈不都趨之若鶩,我這酒想不賺錢都難了。故而崔侍郎萬萬莫要推辭,你拿了這酒便是幫了我了!」
崔湜聽罷便坦然了,他笑道:「若是如此,我便收下你的酒了。」
說罷,崔湜差人裝了酒便離去了。
當天晚上,梁德全設宴為崔湜餞行,因為崔湜明曰便要回長安了。
酒過三巡,崔湜對梁德全道:「梁刺史,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崔侍郎,有事您直接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然會全力以赴!」崔湜難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梁德全怎會拒絕。
「我在潞州的幾家產業中入了份子,希望梁刺史高抬貴手,不要為難這幾家產業,如何?」
梁德全愣住了,崔湜來潞州何璐銘僅十數曰,沒想到就有這等好事,難怪自己送他的錢他一文也沒有要。
「不僅是我,臨淄王在其中也有份子!」崔湜又補充了一句。
梁德全一聽便明白了,這肯定是李隆基在其中為崔湜牽的線。既然崔湜提出來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再說了,這對梁德全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他笑道:「崔侍郎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不知都有哪幾家產業?」
崔湜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梁德全:「你自己看吧,都在上面寫著呢!」
梁德全接過待看完之後,臉都變綠了。這哪是崔湜所說的幾家產業,上面林林總總寫著二十來家產業,而且都是在潞州叫得上號的大產業。梁德全每年從潞州弄來的錢,有一半都是出自這些產業,若是今後自己不為難這些產業,這收入將大大減少。可自己已經答應了崔湜,此時如何再反悔。若是因為此事得罪了崔湜,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梁德全左右為難之際,崔湜面上帶著微笑看著梁德全:「若是梁刺史覺得為難,那就算了,當我沒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