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的好心提醒,慢了一步。
檀山道長體態微豐,平時在正陽宮被小道童、小內侍服侍慣了,那是手懶腿也懶,身手甚是不靈活。
看見符來,他想躲來著,沒躲開。
「啪」,一聲輕響。
黃符被白符壓著,貼到了檀山道人的腦門上。
檀山只覺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主朝後倒去。
「撲通」一聲,檀山道長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
「檀山道長!」秦雄大驚,正要上前將人扶起,就見白符一閃,鑽進了檀山道長的腦袋裡。
「啊——」
秦雄及幾位前來幫忙的侍衛,齊聲驚呼,齊刷刷後退三步。
什麼鬼?
符,白符,那道白符怎麼會鑽進道長腦袋裡?
符進腦袋了,會怎麼樣?
秦雄一時驚疑不定。
「秦頭,怎麼辦?」有侍衛繞過倒在地上的檀山道長,過來請示。
秦雄抬手,遲疑一瞬,朝後一擺。
「退!」
事情太詭異,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得到指示,侍衛們齊刷刷,向後退了約有一丈遠。
秦雄退得沒那麼遠。
他往後退了幾步,站得稍遠點,遲疑開口,「檀山道長,你……感覺如何?」
檀山感覺不如何。
對於白符入體一事,他毫無所察。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全身上下猶如泰山壓頂,壓得他喘不上氣。
泰山符!
好一個泰山符!
檀山氣得牙痒痒。
終日捉雁,卻被雁啄了眼。
想不到他檀山有朝一日,竟會栽到個無名小卒手裡!
簡直是奇恥大辱!
此時此刻,檀山對細雨的仇恨,已經遠超被朝廷捉拿的逃犯薛三。
薛三算什麼,只要追蹤術在,薛三遲早是他囊中之物。
但是,今晚他一定要抓住那裝神弄鬼的小子,將那小子碎屍萬段!
聽到秦侍衛離得頗遠的聲音,檀山氣得直哼哼——重物壓頂,他被壓得喘氣都難,說話更難。
秦侍衛這個窩囊廢,還傻愣著幹什麼?
還不趕緊過來,把符紙揭掉,把他扶起來!
廢物!一群廢物!
用盡全身力氣,檀山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
「秦,秦侍衛,快,快揭……揭符,白符!」
話說得磕磕巴巴,不過已爬到侍衛統領的秦雄,腦子還算好使,他聽懂了。
揭符?
哪有符讓他可揭。
秦雄為難,「檀山道長,揭……揭不了。」
腦袋動不了,檀山費力地斜眼,卻看不見秦雄站在哪。
他無能狂怒,「為,為何?」
一個清脆的聲音接口,「蠢死你算了,當然是白符鑽進了你的腦袋裡,沒了符,當然揭不了!」
細雨帶著大白從林中走出。
火把映照下,她瘦小的身形映入眾人眼帘。
果真是個孩子。
秦雄暗暗戒備,長刀橫在身前,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處?你對檀山道長做了什麼?」
細雨飛起一腳,踢起地上一塊石頭。
石頭當的一聲,砸在了秦雄手中的長刀上。
咔嚓一聲響,長刀應聲而斷。
石頭去勢未停,砸在了秦雄胸口。
秦雄只覺胸口一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