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口哨,她帶著燦爛的笑臉,一雙眸子燦若星辰。輕輕放在嘴邊,銀質的金屬,帶著淡淡的涼意。她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的自己,銀白色的口哨,水潤粉嫩的唇,他們都很喜歡的唇。丁香般的香舌慢慢伸出來,輕輕舔舐一下唇,還有口哨,香艷而魅惑。
輕輕一用力,還帶著蛋糕的香甜味的氣體就打在了口哨氣孔,然後是幾不可聞的聲音。她露出孩子般的成的笑容,天真極了。
如果只有一個惡魔,不是很無趣。天使與惡魔,極致的白與極致的黑,交匯起來才是最美妙的交響樂,不是嗎?
素手慢慢摘下胸口從醒來就沒有離身過的胸針,柔柔的羽毛,還帶著天使的溫度。白的透明的,幾乎與羽毛融為一體的十指修長,漂亮極了,曾經有了多少牛奶和藥水浸泡才達到這樣的結果啊。
舉起那羽毛在唇邊溫柔的親吻一下,她笑容溫柔,眉眼彎彎,粉唇輕啟,她說,「安其羅,快回來救我,我要被搶走了。」
做完這一切,她走出門,對著十九度的人說,「你們快回去自己的房間去吧,天使和惡魔很快就要來了,會很危險。」這些人有自己的命運呢,不該因為她而喪命,她的罪孽已經夠多,委實不想再增加著許多因為自己而枉死的人了。
接過侯爵遞給她的酒,是夢裡喝過的那種葡萄酒,她的確挺喜歡的。「謝謝。」她說,笑容真實,「海涅哥哥,謝謝你。」她已經三十年沒有這麼笑過了,真正的天真的笑容。從頭上取下那枚同樣沒有取下來過的髮夾,雖然已經戴了接近三十年,它仍然嶄新,上面的紫晶依舊透亮清澈。翡翠做的葉子,那露珠兒似乎還是搖搖欲墜。就要從綠葉子上面滾落。
她把髮夾遞給侯爵,「海涅哥哥,雖然這是惡魔做的,但是我已經隨身帶了很多年了。現在就把它送給你。算是你送我的酒的酬勞吧。」
突然有不祥的預感,侯爵拉住就要轉身的多蘿西婭,「你要做什麼,多蘿西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回頭,是無可挑剔的燦爛笑容。「沒有啊,海涅哥哥你想多了。我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嘻嘻,如果你擔心的話,不如再送給我一瓶酒好了,這個味道我很喜歡。」
想想之前在惡魔的手上她也可以活得好好的,現在換成天使,自然要好得多,侯爵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他鬆開手,帶著歉意的說。「對不起,好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請你喝酒吧。」
「好。」多蘿西婭說,「我等著。」
回到房間,多蘿西婭拿出一個杯子來,把手中剛剛從侯爵那裡拿來的紅酒倒進去。白的手,透明的玻璃杯,琥珀色的酒,組合在一起。好看極了。她慢慢搖晃成,杯中的液體也隨之慢慢滑動,似乎那不是酒,而是一匹精緻的琥珀色緞子。絲滑透亮。
等到這裡面的粉末徹底消融在液體中,看不出來有任何曾經存在痕跡之後,她這才慢慢舉到唇邊,淺酌一口。甜甜的酒從口中滑落到咽喉,那甜味似乎也跟著滑落下去,格外香醇。還好。沒有影響到酒的味道,否則就是十全九美了。
等她喝完了整杯酒,正要再倒一杯,門被推開。她繼續倒了大半杯酒,慢悠悠地放正酒瓶,端起酒杯,這才抬頭看過去,是塞巴斯欽。她燦爛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開口說,「你來了,我以為還要再等一會兒呢,看來安其羅比我想像的還要弱了一點。」
一隻手把酒杯端到嘴邊,她一邊抿一口進去,另一隻手伸出食指阻攔了就要過來抱住自己的惡魔,抬頭詭異一笑,「不要這麼著急,安其羅和威廉應該馬上就到了,再等等吧。」
心裡湧上來不祥的預感,塞巴斯欽只覺得很不妙,他從來沒有在她身上見過這樣的笑容。作為擁有她最長時間的一個,他見過她最初真正天真燦爛無憂無慮的笑容,見過她嘲諷的笑,見過她魅惑又天真的笑,見過她帶著眼淚的悽美的笑,更見過她在他身下染上情、欲色彩之後慵懶的笑,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他喜愛的。可是只有這一種,雖然很美,比他見過的任何一種都要美,他沒有見過,卻似乎永遠都不想見到。
這樣的笑容,美麗,卻不容侵犯。他就這樣被她一根手指頭就組攔住了,不敢再靠近。低頭看茶几上的紅酒,很正常,沒有任何除了紅酒以外的,不該有的味道或者是
番外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