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
雖然此刻的許絨曉也是清楚的。
歐梓謙說出來的東西,可能並沒有多麼的動聽。
可是,這男人現在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實話。
「我只是在想,這一次,我這樣的提醒兩個孩子,真的做得對嗎?」
歐梓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都還是有些鬱悶的模樣。
至於許絨曉。
許絨曉知道這個男人現在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雖然在一邊還是沉默的,可是,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模樣還是很認真的那種。
看起來是真的認真的對待了這樣的事情的。
很是無奈的笑著。
「或許你現在這樣的提醒兩個孩子,做的並不一定是對的,但是,如果你沒有提醒兩個孩子,你做的一定是錯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直接和兩個孩子說了這些,那麼之後的事情,對於別的孩子來說,一定是公平的嗎?」
歐梓謙看著許絨曉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一些讚嘆。
要知道,之前的歐梓謙從來沒有想過的。
許絨曉的進步居然會這麼快。
這些之前在許絨曉的眼,怎麼都看不清楚的東西,現在這個女人居然也可以看清楚了。
甚至。
還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給自己一些意見。
這些,都是之前的歐梓謙,怎麼都不敢去想的。
現在想著,卻覺得很自然的東西。
「但是,沒有誰可以保證,別的孩子的家長,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什麼都不會和自己的孩子們說的,所以,我覺得,我們自己,只需要做到保護好自己可以了。」
雖然還是有些自私的話。
可是。
此刻的許絨曉,說的還是理直氣壯的那種。
整個人的模樣,都是那種有些認真的。
歐梓謙輕輕的笑著。
看著許絨曉的時候,目光起之前還要更加的溫柔了一些。
「我還以為,這樣的話,一輩子我都不會從你的嘴巴裡面聽到的呢,不過,現在從你的嘴巴里聽到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感覺,你說,我們之間現在的模樣,真的是好的嗎?」
對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算是一路走到了現在,可是,對於歐梓謙自己來說,更多的情緒,還是那種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不信任。
別說是別人了,這時候,算是自己,都是不相信自己的,這才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現狀。
「我們之間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好的真的還重要嗎,難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你們之間嗎?」
許絨曉看著歐梓謙的時候,笑得還有些無奈。
但是歐梓謙看著許絨曉的目光,卻變得不冷靜了許多。
歐梓謙嘆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許絨曉還是笑著。
可是。
那個笑容里卻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憂傷。
「歐梓謙,你是不是總覺得你可以保護的很好,可是,你真的知道嗎,有的時候,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保護,並不會讓我覺得,我在被一個人保護著。」
「相反的,在很多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和一個傻子一樣,我總覺得我在你這邊啊,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
雖然許絨曉說話的時候,語速並不快。
可是……
這時候的歐梓謙還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似乎讓某一個人真的對自己失望了。
這種失望,並不是隨便的一兩句話,可以真的澄清了的。
相反的,還是有一些問題的。
「不是那個意思……」
歐梓謙看著許絨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皺眉的。
這時候。
歐梓謙自己也是怎麼都想不清楚的,只是看著許絨曉的時候,居然還是有些膽怯的。
有些害怕。
害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這樣一點點的變遠了,甚至,這個遙遠是可能會過分的遙遠的。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好像是你之前說我一樣,一定要什麼事情都和你說,那麼你呢,是不是也可以做到,有什麼事情,都和我分享,和我說?」
許絨曉說話的時候,這樣側著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說話的時候,模樣還算得是溫柔的。
可是……
也不知道為什麼,歐梓謙看著這個傢伙和自己說話的模樣的時候,卻總是,還有一些膽怯的意味在裡面的,雖然,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膽怯什麼。
「你看,你真的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沉默都是什麼意思嗎,還是說,算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沉默是什麼意思了?」
「好了,歐梓謙,既然我們說好了我們彼此,都應該是相互信任的,那麼,我們一定可以,一直這樣的信任彼此下去的。」
「可是,我希望在這個過程,我們之間還可以是公平的,可是,我現在在你的身,卻根本看不到我想看到的東西了。」
歐梓謙呆呆的看著許絨曉。
想要幫自己去爭辯那麼一兩句的。
可是。
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了。
只怕,這種無助的感覺,之前是不會存在的。
可是。
眼下算是存在了,也是那麼一種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想看到的東西是什麼?」
雖然一直以來,都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去保持平靜了,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卻還是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
「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和現在一樣平平淡淡的,難道不好嗎,真的不好嗎?」
淚水,打濕了歐梓謙的衣襟。
歐梓謙看著許絨曉的時候,甚至還有那麼一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此刻的歐梓謙,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要怎麼去面對許絨曉,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還可以怎麼去做。
眼前。
所有的這一切,對於現在的歐梓謙來說,都是未知的。
只有許絨曉的話還在繼續。
歐梓謙已經不在乎許絨曉都說了一些什麼了,只是伸出雙手,然後把這個女人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來說明這一切。
是了。
這是他們現在最在乎的事情,最在乎的東西。
有那麼一個人,明明在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