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鷹聽完她的冷聲質問,兩隻拳頭下意識握得更緊,低沉的嗓音冰冷到極致,那雙布滿凌厲怒意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問著,「小雀,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哦,你私底下去調查過我?嘖嘖,總共花了多少錢,哪間私家偵探?他們還告訴過你甚麼?嗯?」
他從來不會叫她小雀,突然間,這樣親昵的稱呼,這樣冰冷的語調,簡直太嚇人了。這一刻,不但是後背有陣陣寒意掠過,唐逐雀覺得後腦勺脹痛,混混沌沌地害怕起來,整個腦殼都被懼意堵住——毛骨悚然,形容得很貼切,便是她此時的真實感受。
沒錯,這男人說過甚麼狠話,傷害別人的自尊心這事是不對,可是,又關她什麼事,真是自找麻煩,唐逐雀本能地罵起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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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裡里傳來的越來越明顯的骨感,這讓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握著這男人的拳頭,連忙鬆開兩手,破天荒地再次結結巴巴起來,「這,這些事,我是聽,聽人說的,沒,沒調查過你。」
「呵呵,胸小無腦,說話別再這樣結結巴巴,浪費時間呢。那你是聽誰說的?」葉庭鷹鬆開拳頭,反手握住她兩手,再次逼問道。
SH.IT!她這樣結結巴巴地說話,浪費時間——自己只不過是有點語無倫次,唐逐雀莫名地氣悶,她咬緊牙根,鼓起勇氣,不斷為自己打氣:唐逐雀。你怕甚麼,你又沒做錯,不必像個龜孫子一樣,實話實說唄!
「是這樣的。我正巧要托人幫忙找一位姓丁的算命先生,那間調查公司的老闆娘是方碧瑩的好朋友,我們無意間談起這些事而已,我真沒故意去調查你甚麼事。那老闆娘姓宋名蔚萍,不信你可以去查。不過,如果查清我沒騙你,你要跟我道歉!」
「還有。不要問我為何要找那位姓丁的算命先生。因為這是我的私事,根本不必向你交代。」唐逐雀略略思索,終於知道該怎麼去掩飾自己暗自去查探他與凌霄綸的糾紛。
葉庭鷹這樣的男人,有點自以為是。那顆頭顱挺得堪比侵華戰爭時被人活捉的愛過烈士更直。絕不會輕易跟人低頭道歉的。
「胸小無腦。你很老實,寡人相信你說的這些話。因為,今天下午。我讓陳帆寸步不離地跟在你們車後。載你去華偵調查公司的那位司機就是陸雷?」葉庭鷹握住她的兩手,大拇指用力地揉搓著她兩手的虎口處——
陸雷,與陸風果真有親戚關係,陸雷就是陸風提及過一次,在拉斯維加斯賭城任過高職的堂兄。三年前,他見陸風在電腦方面略有成就,於是僱請他幫忙整理葉勝賭窟的幾盤亂帳。陸風隨口提及過陸雷的事,他記性還是這麼好,哈哈——
他竟然真的相信自己說的話,唐逐雀點頭應答,趕緊在心底暗暗地道謝神明。與此同時,虎口處的神經線被揉搓得太大力,傳來一陣酸軟,發麻痹痛的觸覺,她下意識抽回雙手,悶悶地問道,「可以知道,你為何要突然抽起煙來嗎?你平時都不碰這些的。」
葉庭鷹直接過濾過她的問話,兩手合上,五指交叉,合掌,右手大拇指放於鼻尖下方,吸了吸空氣,放佛在嗅著,聞著——
幾秒後,那股熟悉的低沉男音忽然開了腔,「嗯,淡淡的清香,不錯,好聞。你用的是日本資生堂白茶系列的洗髮水,而泡澡用的是薰衣草精油,寡人有沒猜對?」…
唐逐雀愕然,他剛才使勁地揉搓自己的虎口處,就是為了把殘留的余香接到拇指上,試試能否聞出她身上的味道。讓她更愕然的是,他全部都猜對了。這種白茶味的洗髮水,她自小就開始使用,就是圖其滋潤,而且,香而不濃,氣味屬於淡雅型。
她看過一部電影——《聞香識女人》,主角是位瞎了眼的退役軍官,那軍官只消輕輕一嗅,便可知道不少女人身上噴的是甚麼類型的香水,甚至還能很快說出香水的品牌,名字——
之前,古東然說他視力超常,甚至可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潑墨般的黑夜裡看清事物輪廓。如今,參雜在一塊的兩種氣味,他用大拇指揉搓幾下,便能聞得清楚。不得不說,葉庭鷹這男人的過人本事讓她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了。
「很厲害,全部猜對了,看不出你的鼻子就跟狗的鼻子一樣靈敏。芷玥人怎麼樣,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