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遲霜跟夏啟言絲毫不對付,明明遲霜是個身中劇毒之人,明明遲霜對他毫無心動之意。
可這些明明,柳春風全都看不進眼。
他只知道,早在兩年前目睹了遲霜與白冬的那一場生死懸殊地較量後,他就忘不了那個翩若驚鴻的絕麗女子。
既然忘不了,那麼,就想辦法據為己有。
想著這些,柳春風忍著心口的悶痛冷笑了幾聲。
可也許是他笑得太過著急了,竟是連連不斷的咳嗽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呼吸受阻的難受,像是窒息,惶惶不得天日,可下一刻,卻有人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同時傳來了一句滿是擔憂的話:「柳哥哥,你怎麼樣了?」
他搖搖頭,無力道:「無事……」
柳冬月很快也從房裡出來了,昨晚她受了不輕的傷,易修遠先後給她的兩擊都是帶著真氣內勁的,叫她吃了不少苦,又更何論遲霜後來對她的幾次出手。
現在她還能起身走動就是奇蹟了。
只是吃飯的時候聽到遲霜等人連夜離開了的消息之後,她還微微怔愣。
「哥,那個易修遠也跟著走了?」
柳春風點點頭。
柳冬月撇撇嘴,又問:「他們是要去哪兒?非得要連夜趕路。」
柳春風也沒多想柳冬月問這話的目的,聞言也只是順著想了下去,而後說道:「不清楚,我等會派人出去打聽打聽吧,正好也幫齊王盯著他們。」
柳冬月便不再說話了。
一旁的夏靈清垂著頭,默默吃飯。
樓上早已吃過早飯的關步月施小伶與棲雲三人這時也說說鬧鬧地下了樓,關步月先行了幾步,在掌柜那兒結算了這段時間他們的住店費。
之後,三人便一起出了門,朝著城門而去。
柳冬月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又問:「他們這是去南城門的方向,打算去往何處?」
柳春風才懶得管施小伶他們的事情,聞言便只道:「管他們的,你若是想知道,派人跟著就是了。」
施小伶三人自是不知柳春風兄妹的對話,他們出了城門後就一路朝著長木山而去,漓州三面環水,長木山是前去臥龍山的必經之路。
走在路上,施小伶瞧了一眼被關步月背在背上已經睡著了的棲雲,忽然問關步月:「關大俠,我覺得阿霜挺不耐煩柳春風的,你是不是也挺不耐煩我的?」
關步月步子一頓,而後淡淡道:「沒有。」
施小伶笑:「那就好。」
-
且說這邊廂,易修遠他們出了城門後就尋了條小路趕路,不過到底更深露重,幾人也就沒走得多快,後半夜又尋了個隱秘的樹林休整了小半夜,待得天明後才重新出發。
只是幾人上了馬,沒走片刻就遇到了一個同樣是趕路的人。
那人戴著斗笠,穿著一身灰色的尋常布衣,趕著牛拉車,車上堆著幾捆柴……看著就是個尋常的農戶人打扮。
易修遠跟著遲霜和蕭何從策馬從牛車旁邊的夾到走過沒幾步,他忽然勒住了韁繩,回頭打量起了那農戶人。
他這裡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前面二人的注意,之後兩人也勒住了韁繩,策馬漫步回頭,同時問道:「修遠,怎麼了?」
易修遠朝兩人擺擺手,而後翻身下馬,甩了甩怎麼都不習慣的寬大袖袍之後,他就提著衣擺往回跑了幾步,然後趕著那斗笠人抬頭的時候,翻身躍上了那牛拉車,來了句:「嘿,大叔,你怎麼也換行頭了?」
斗笠人抬了抬斗笠,露出了一張中年面目的臉來。
他臉上還有著未散去的驚魂未定,待看清了易修遠這張臉之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來,說道:「我還當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你小子這一跳,沒差點兒嚇死老夫。」
「啊,大叔你還真是見多識廣。」易修遠不可置信,道:「你見過我這麼養眼的匪徒嗎?」
這斗笠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拜託易修遠殺了縣老爺的那個開著木雕首飾的掌柜。
他這會兒還喘著氣,聽了易修遠的話就是一臉複雜,由衷地道:「說起來,自打這兩朝開戰以來,老夫也確實是見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匪徒……但這些人裡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