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長青好不容易到了鐵床底下,下巴已經被磨破了皮,他努力向上勾去,原本僅僅一米高的鐵床,在此時看來竟然像阿爾卑斯一般高聳。
顧長青知道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再夠得著了,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一臉頹然的把臉貼在了蔓延著黑血跡的地面上,氣喘吁吁到:「劉專家,屍檢上沒寫死者下巴有傷?」
「沒有。」劉勝男斬釘截鐵,擔憂的蹲在了顧長青的身邊「解開。」
「好。」顧長青點點頭,再次無所顧忌的把臉貼在了地上。
可這一次,顧長青卻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這個屋內百分之六十的地方幾乎都被覆蓋了血跡,而且提取了很多樣本都表明全部是死者的,可還是有很多的地方沒有提去過,但根據宏觀上的血液凝結程度,顏程度,都無一不表明了這全是死者的血跡。
可在劉勝男的影子遮擋下,顧長青眼前的一塊血跡,邊緣卻被分成了兩個顏,一個明顯是上層的血液,顏尚淺,下層卻是極黑,看上去已經很長時間。
「快看!」顧長青突然喊了一聲,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劉勝男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樣遮擋的影子一消失,那塊不足小指甲蓋的血斑竟然看的不明顯起來。
「蹲著,蹲著,」顧長青很少有這種興奮的言語,不由得劉勝男也無法對剛才被嚇到表示不滿,而是連忙按顧長青的要求蹲在了剛才的地方。
影子一來,這塊血斑的顏便再次分明了起來。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劉勝男也長大了嘴巴,忙不迭的叫到:「快,小方,提取,提取。」
顧長青脫去沾滿污漬的外套,隨手扔在了後備箱,靠在車上再次思考起來。
劉勝男遞過去一張濕巾,示意他擦擦臉,顧長青接過濕巾胡亂抹了一把。
「案發現場有第二個人的存在。」顧長青道。
劉勝男感覺無比矛盾卻終究說不出什麼。
「這間房間的地板上絕對鋪過什麼東西。」顧長青分析「那麼大量的血跡,如果真的有第二者存在的話,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兇手在實施完犯罪後邊後退,便收回毛毯或這一類的東西,再撒上死者的血液,來掩蓋地上鋪過東西的事實。」
顧長青感覺腦子裡有一團亂麻,好不容易找到個線頭,卻一扯,導致這團線更加亂更加緊縮起來。
他急切的需要一把剪刀把這團東西剪開,看看之間到底藏著什麼。
可是他找不到這把剪刀。
「別想了,先回去。說不定張醫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劉勝男知道顧長青現在肯定心亂如麻,沒工夫陪她逗樂,這樣一直下去,非但案子破不了,還很容易讓顧長青自己走火入魔,腦子廢掉,所以只能暫時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顧長青點點頭,突然把目光射向了晚上聽到的聲音來源的方向,也就是山頂的方向,
他蹙了蹙眉,指著山頂道:「明天去搜查科找一隊人,上山頂看看去。」
雖然不明覺厲,劉勝男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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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森推門走了進去,三人一看到後森走了進來紛紛閉上了嘴,剛才的爭吵聲似乎只是後森的臆想罷了。
蝶蝶雙手抱懷,站在黑暗處看不清楚表情。
但後森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仇恨的目光,蝶蝶緩緩朝她走來,她大氣不敢吸一口,靠在了門上,蝶蝶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帶著一個嘹亮的耳光聲,後森捂著臉靠著門緩緩滑落了下去。
「蝶蝶......」大娜焦急的喊道。
蝶蝶居高臨下的看著後森,眼神中充滿了森森寒意。
後森看著眼前的蝶蝶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無數張蝶蝶洋溢著單純美好笑容的面龐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而此時的蝶蝶,卻更像一隻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惡魔。
「為什麼?」後森扶著門蹣跚的站起身,不甘心的問道。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為什麼!」蝶蝶瘋了一般指著後森「那死鬼死的活該!誰讓他不安分背叛我!你呢!你這個碧池,想勾引他是,哈哈,還大晚上的去約會,你怎麼不跟著去死啊!啊?要死一塊兒死才情誼深啊!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