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顯得特別怪異。 ̄︶︺
莊龍看見面前的羅伯特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羅伯特說,「你知道,我是怎麼懲罰不聽話的孩子的麼?」
莊龍搖頭。
羅伯特慢條斯理地戴上了白手套,然後,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手術刀。他朝莊龍微微一笑,他說,「寶貝,赫伯特,爸爸會在你的身上開一條口子,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莊龍開始掙扎。
「不要!」
然而,無論他怎麼請求,羅伯特都無動於衷。
他將刀口,緩緩地伸向了莊龍的胸口。
莊龍胸口的皮膚忽然開口抽痛,他大聲地叫了起來,聲音悽厲,充滿了痛苦。
「啊——」
「爹地,疼!」
男人劃開了他的胸口,將帶血的手術刀舉到莊龍的面前,好讓他看得仔細。
莊龍看見血液從那刀上往下滴,他疼得不停地呻吟。羅伯特說,「我的寶貝,下次,你若再做錯事,再敢違背我的意思,我就將你的心臟取出來,讓你看著自己,慢慢地死去…」
「啊!」
莊龍整個人猛地一陣抽搐,但他身體各處都被綁了起來,就連脖子都動彈不得,只有一個腦袋在床上左右地搖晃。「不要!我錯了!我錯了!」莊龍大叫著哭了出來,他這一聲悽慘的叫喊聲,將面前的羅伯特給震碎了。
眼前,沒有任何人。
沒有羅伯特,也沒有流血的手術刀。
莊龍怔怔地望著布滿灰塵的解剖密室,表情怔怔地。眼淚,大顆大顆地從他的眼角滾出來,他仍然在哭,卻沒有聲音。
許久以後,他才輕輕地呢喃了一聲,「我錯了…」
…
天快黑的時候,莊龍仍然還躺在那張床上。
他沒有解開自己身上的手銬腳銬,他只是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他清晰地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心裡很清楚,那不是幻覺,他就是他兒時真實經歷過的事情。
他的父親,是極度的控制狂,還是一個變態殺人犯。
他仍然想不起兒時的事,但他相信自己,遲早可以將一切都想起來。這個過程,或許會很痛苦,但為了痊癒,為了瀟離,他必須想起來。
莊龍感到精疲力盡,他必須休息一會。
他這才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束縛物,慢慢地坐了起來。他爬繩子上樓的時候,爬到一半,因為無力,差點就跌了下去。好在他咬牙堅持住了。莊龍走出健身室,離開房子,見希伯管家站在山坡上頭。
希伯看見他,大聲地跟他說,「莊先生,晚飯已經好了,快來吃吧。」
莊龍的確是餓了。
他慢吞吞走去了別墅,一口氣將食物基本消滅光,這才離開。
回家,他坐在沙發上,將今天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些幻想場面,又翻出來回憶了一遍,他將回憶抽絲剝繭般地仔細琢磨。他忽然拉起衣服,盯著自己胸口那道長長的疤痕。
這個就是羅伯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吧…
虧他還一直以為這是自己兒時動心臟手術留下的疤。
莊龍睡不著,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再去地下室。他索性走出放在,在草坪上躺了下來。
他將一雙手枕在投下,仰頭就看到了一片星空,耳旁,是澎湃的海浪聲。這裡的空氣好,環境好,能見度高。夏日的夜晚可以觀看到漫天的碎星和銀河。莊龍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瀟離。
瀟離剛處理完共事,剛洗完澡,才躺下就收到了莊龍的消息。
她打開照片,看到了一張星空圖。
瀟離盯著這張圖片,回憶飄遠了。
有多久沒有回蒙特利灣了?
瀟離想起兒時和莊龍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的畫面,嘴唇勾了勾,笑容卻顯得落寞。她一時衝動,直接給對方撥去一個視頻請求。撥過去了,她又感到心慌,正準備掛斷視頻,莊龍的臉卻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中央。
瀟離伸出去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
她盯著莊龍,他臉色很難看,視頻本就有美白的作用,加之他本就臉色蒼白,就顯得更加憔悴。
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