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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孟祥隆向女子抱怨道:「白天不見太陽,晚上沒有燈火。吃飯都找不著嘴,渴的頭痛,還被你的侍女呵斥。你說這算哪門子前世情緣?這樣陪你下去,嫦娥和羅剎鬼有什麼區別?天堂和地獄有什麼兩樣?」
「呸,誰讓你不老實,敢對我的侍女動手動腳,惹怒了她。」女子輕嗔,又把孟祥隆的手擱在自己臉上。
女子咬著他的手指,笑道:「你腦袋笨,性子耿直,恐怕你嘴上沒個把門的,把咱們的事說出去。」
「我能成仙不容易,才不讓你看到我的容貌。再說了,就算看不見,你用手上下摸索,也知道美醜。若不是嫦娥,你會抱著不撒手?」
孟祥隆趕緊把她推開,不讓她靠過來。
女子大怒,撲過來要咬死他,兩人嬉鬧作一團,沒了力氣,還抓著對方不撒手。
如此過了幾天,女子夜來晝去,白天似乎很忙碌。
孟祥隆能感受到,她帶著歡喜或疲憊,回來後放空身心,盡情親熱。
孟祥隆卻被拘在黑暗中,哪怕他意志堅定,也漸漸瀕臨崩潰。
雖然女子柔好,情深意切,然而對光明的嚮往漸漸壓倒一切,要求離去的次數越來越多。
這天夜裡,孟祥隆和女子歡好時竟然走神,突然就愣住了。
女子無奈,只好親他的臉,承諾道:「明晚!明晚你陪我游一游天宮,順便和你作別。高興了吧,可以輕些個嗎?」
原來孟祥隆突然精神煥發,弄得地動山搖,讓她說話都難。
第二天,依舊是那個丫鬟,提著一桿小燈籠,拿著一套錦衣進來,對孟祥隆說:「請更衣,娘子等你多時了!」
穿好衣服,孟祥隆急不可耐的催她快走,越過兩道門,又走過一小段山間隧道,忽然見璀璨星光下,矗立著無數樓閣。
孟祥隆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美景,被震撼的心神搖曳。
走過好幾重曲折的畫棟雕廊,才來到一個大殿堂。
這兒掛著帘子,都是用珍珠、琉璃、彩石串成。
珠簾後,好些燭台,上面擺著小兒手臂粗細的蠟燭,燭芯粗如手指,照的一片通明,好像白天一樣!
在這珠簾燭台後,有個美人身穿盛裝長裙,朝南坐著。
這美人二十來歲,又或三十歲?絕無可能,是二十來歲!
她錦衣華服耀人眼目,頭上沒有金銀,只有串串明珠,顫巍巍的從玉簪上垂下來!
在寶座周圍,地上擺了好多有香味的短蠟燭,明亮的燭光連美人的綢緞寶裙都照透了,能看到美人的腿白如美玉。
微不可查的風吹來,薄薄的綢緞寶裙翩躚起伏,若隱若現,真的是仙子衣裙!
夜裡不見此景,孟祥隆敢把她當做寵兒捉弄,讓她吃這吃那。
如今見了寶相端莊,孟祥隆精神恍惚,迷迷糊糊就跪下,從低處眺望。
美人笑著嘟嘴,用團扇遮住膝蓋,「孽障呀,緣分已盡。把他拉起來,讓他坐下。」
兩人也不說話,一個失魂落魄,一個笑靨如花,彼此對視,鬥眼。
過了一會,丫鬟把美味佳肴紛紛端來擺上,又抱了酒壺過來。
美女得意的噘嘴笑著,舉杯勸酒說道:「喝了這杯酒,為大才子送行,可不敢耽誤了大才子前程。」
孟祥隆訕訕,起來鞠躬賠罪說:「我見面不識昔日懷中人,真的慚愧!我有罪,求你收下我當忠僕,讓我用這輩子來贖罪。」
「咯咯咯」美人用團扇遮住下巴,看著丫鬟笑了起來,「且饒了你,若有下次!」
「絕沒有下次,絕沒有下次。」
「把酒席擺到臥房罷。」美人吩咐丫鬟道。
臥室里掛著流蘇繡帳,被褥極軟,在被子下,有九層香球,裡面點著香料,熏著被子。
美人引孟祥隆進來,孟祥隆悄悄拉著她的手,她甩了兩下沒甩開,也就任憑孟祥隆拉著。
兩人坐在床具上喝酒,美人卻非常規矩,嚴肅的像個老夫子,動輒那扇子敲孟祥隆的手。
孟祥隆慢慢也規矩起來,美人又笑吟吟的問:「哎呀,你離家很久了,應該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