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柔在微微喘息,感覺到(身shen)體裡的經脈像火燭一樣在燃燒,一股股逆行的血氣不斷沖向(胸xiong)口,迫使她不得不催動更多的罡氣進行鎮壓。
四名劈山開府境的殺手,從交鋒的第一刻起,雙方便沒有說過一句話。所有的生死相搏都在沉默中完成。
又何必要問,既然狹路相逢便唯你死我活而已。
一輪激戰後,汪柔的心反而變得異常平靜。
如果在沒有傷勢拖累的(情qing)況下,汪柔有把握對付他們其中的任何兩人,但若是以一敵三便非常勉強。
現在她(身shen)上有傷未愈,卻要同時面對四名這樣的殺手,能做的唯有以命換命。
她知道自己今夜走不了了,反而沒有了任何的顧慮,準備好好享受人生的這最後一場激戰。
果然,一霎的靜寂之後四名黑衣蒙面殺手齊齊發動,四頂撐開的傘面猶如天羅地網般圍攏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春chun)夜裡突然響起了琴聲。
三道朱紅色的弧光鋒芒畢露劃破黑暗,飛掠向占據東面位置的那黑衣殺手。
「秋塞吟?!」黑衣殺手微微動容,似乎已猜到那((操cao)cao)琴者的(身shen)份,當即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掣傘回(身shen)。
「啵、啵、啵!」
冷厲的朱芒在傘面上割開三條觸目驚心的豁口,傘後的黑衣殺手低低一哼,(身shen)上現出三道徐徐擴散的血痕,對汪柔的合圍頓時缺失了一隅。
汪柔絕處逢生不假思索從那名受傷的黑衣殺手(身shen)側掠過,脫出了大傘的包圍。
在十丈外,寒夜琴手撫朱弦神色肅然道:「你快走,我來對付他們!」
話音未落,那四名黑衣殺手站作一排並駕齊驅向汪柔殺到!
寒夜琴懷抱古琴朱弦幽幽,一道道弧光凌厲炫目殺氣四溢,劈向黑衣殺手。
「啪!」傘面驟然炸開,數十支慘綠色的傘骨鋪天蓋地攢(射she)出來,在夜幕下拖曳過一抹抹悽厲的碧芒刺向汪柔與寒夜琴。
汪柔不得不放緩(身shen)形,舞動天青眉影在(身shen)周形成一束青色狂飆扶搖直上,「啵啵啵」將刺來的傘骨一一激飛。
但是天青眉影在傘骨暴風驟雨般的擊打下迅速扭曲變形,終於露出一線破綻。
若在往(日ri),這破綻根本不可能出現,可惜此時此刻的汪柔氣血翻湧已來不及補救堵漏。
「噗!」一支淬毒的傘骨深深扎入了她的左肋,巨大的衝擊力令(嬌jiao)軀向後飛跌。
寒夜琴一言不發與汪柔錯(身shen)而過,迎上撲來的四名黑衣殺手,屈指彈在了一根朱弦之上。
「嗡——」朱弦鏗然作金音,從古琴上迸(射she)而出,似一支利箭般穿透了左首第二名黑衣殺手的(胸xiong)膛。
那殺手高舉著光禿禿的傘柄,(身shen)體驟然僵硬,不可思議地看著(胸xiong)前那抹微亮的朱色遊絲,澀聲道:「斷弦朱箭……」
「噗!」一口冰藍色的鮮血從嘴裡狂噴而出,人未倒氣已絕。
寒夜琴隱藏在青銅面具之下的眼睛亦變得黯淡了許多,顯然這一記絕殺對功力損耗極大。
可是另外三名黑衣殺手非但沒有因此停止追殺,反而更加不要命地向他撲來!
寒夜琴冷冷一笑,知道對方已看出自己是靈修者,故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迫近到(身shen)前三尺,以武者強橫的近戰能力來碾壓斬殺他。
所以他開始後退,以比三名殺手更快的速度,拉開雙方間的距離。
這時候汪柔已退到五丈外的一座棚頂上,她的左肋一片冰涼麻木,微微的感覺正向(身shen)體其他部位擴展,而沸騰的氣血更是在火上澆油。
她伸手抓住刺入肋部的傘骨,一下將它拔出。
一道血箭從傷口中飈(射she)出來,這血在月色下竟熒熒泛起碧光。
汪柔不僅沒有止血,反而加速運功((逼))迫毒血流出,以儘量延緩劇毒的蔓延。
突然她看見一道鬼魅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