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柯的心機並不比莊昌遠差。
他也很快想到,他們這麼多年的關係要就此結束了,他雖然不想要莊昌遠的命,可對方惹一定要他死,那這事就不能心軟。
回到家裡的駱柯,連夜下了自家的地下室,把莊昌遠這些年通敵的證據找出來,一一檢查過,再用東西包好。
交到貼身侍衛的手裡:「連夜給蕭大人送去,告訴他一旦時機成熟,就把這個呈報給皇上。」
侍衛領命,拿了東西出來。
只是他都沒走到蕭安國的府上,就被不知道哪裡出來的人打暈,直接把手裡的東西拿走了。
侍衛是被駱柯的家丁發現的,因為等了許久沒見人回來,駱柯就派了家丁出來找,然後在路邊看到打暈後快凍死的侍衛。
什麼都不用問了,證據絕對是被人劫走了,而且這個人肯定是莊昌遠。
這下駱柯那一點心軟也沒有了。
他深知莊昌遠的性情,猜測是一回事,拿到實證又是一回事,他一旦看到這些叛國的實證,那就不會對駱柯留一點情面,甚至會把他的全家都殺光。
他必須要先動手才行。
駱柯手裡也有一些兵丁,跟莊昌遠相比,當然是不行,但皇上已經把他大內總管的兵權拿走了,這就少了一部分。
不過守衛皇城的御林軍也在他的手上,這些兵將十萬人之多,要拿下一個小小駱柯,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莊昌遠一旦動了御林軍,那就算是皇上沒拿到了他叛國的證據,反心卻也也昭示天下,對自己以後的計劃並不利。
駱柯心急如焚,左想右想,一邊想著凌天成出兵,會保護到他,一邊又想到了莊昌遠的厲害。
這麼多年了,他不是沒有反心,只所以把這麼多兵權拿到手裡,不就是在自己想反的時候,能直接攻陷皇宮,殺死皇上嗎?
就算是凌天成早有防備,現在手裡也有皇家親兵,現在把大內侍衛也都攏在他的手裡,但對付御林軍,還是遠遠不夠的。
一旦莊昌遠反了,把他殺掉,再順勢攻入皇宮,那最後勝者必然是他。
駱柯到現在才開始慌了,甚至搞不清楚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但是跟過去一樣,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他夾在中間,跟莊昌遠沒辦法和好,就只能去靠凌天成。
這是他唯一的路。
駱柯連夜入宮,拿了自己的腰牌,進到紫辰殿,又讓人快速稟報凌天成,說他有要事要面聖。
此時,凌天成正跟莊思顏在軒殿裡商量銀子的事。
莊思顏把自己劫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是莊昌遠的證據後,才拎著去找凌天成。
「東西給你。」
凌天成抬頭看她,還不知道是什麼,等拿到手裡一看,臉色大變。
「你怎麼得到的?」
莊思顏一臉得意:「這你就別管了,只把之前說的一千兩銀子快快兌現。」
凌天成已經從桌子前站起來,快速把有關莊昌遠的證據翻了一遍。
連他都沒想到,莊昌遠可以猖狂到這個地方,而且從先帝那時,已經開始做大逆不到的事。
外域進貢的所有東西,他扣掉八成,只有兩成才可以進入國庫。
而這些年,更是私下裡於外域人勾結,把大盛朝邊界的牧民和財產讓給對方。
跟對方協議,一旦他坐上皇位,就會把大盛朝邊界的土地草原全部割讓出去。
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別的罪命,比如賣官。
各省都有他賣出去的官位,而且這些人還對他忠心耿耿。
御林軍的首領,還有大內侍衛首領都是他的人。
也難怪那個時候交出兵權時,他毫不在乎,因為知道就算是沒有兵權,這些人還是會聽他的。
凌天成也有些慌,按眼下的情勢來看,莊昌遠只要一反,他們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定然要全部被他拿下。
既是他再鎮定,對於眼前的事,還是難以置信。
莊思顏也察覺到他的異常了,笑著說:「不是吧,一千兩銀子可是當初你自己說的,怎麼這會兒還嚇的手抖呢?」
凌天成的眸光下沉:「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