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 你先走,我們來斷後。」保鏢一把把陳宇陽腿上車,靠著強壯的身軀將衝過來的人擋在原地,他們並沒有使用武器, 只是偶爾那些農民過分的時候, 才會動手。
陳宇陽這會兒也十分狼狽,他手裡頭抱著一個孩子,也顧不得其他上了車,連聲喊道:「先開車, 我們直接去警察局。」
司機也是身經百戰的,聽見這話就迅速的開車, 在發現有人竟敢來攔車的時候, 不但沒有停車反倒是踩上油門沖了過去,果然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對面那人飛快的跳到一邊。
陳宇陽先是嚇了一跳,看到沒有出人命才鬆了口氣, 並開口沒有責怪司機。
崎嶇的泥路並不好走, 如果不是他們的車性能好,恐怕沒等離開小山村就得被攔下, 等喧鬧的聲音漸漸消失之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抱著孩子的手也放鬆了一些。
懷中的孩子似乎有些怯懦, 這會兒抬起頭, 大大的眼睛淚珠淅瀝瀝的落下來, 幸好這些年陳宇陽哄孩子哄習慣了,連忙伸手給她擦拭起來,柔聲安慰:「小羊,已經沒事兒了,哥哥會保護你的,等我們到了警察局,就可以讓人救出你媽媽。」
叫做小羊的孩子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抓進陳宇陽的手說道:「陽陽哥哥,我媽媽會死嗎,他們會不會打死她,我想要回去,我想媽媽了。」
陳宇陽心頭一酸,倒是暗怪自己剛才不夠決斷,應該把那個可憐的女人連帶著孩子一塊兒帶出來才是,只是他才帶了兩個保鏢,雖然是身經百戰的,但也擋不住一村的人。
陳宇陽克制住回頭的,安慰道:「你放心,我們馬上就可以回來救她。」
小羊卻不相信這話,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去,媽媽說過,那些警察不會幫我們的,陽陽哥哥,我們回去吧」
陳宇陽自然不可能讓她回去,抓住女孩兒的肩頭,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小羊,你忘記你媽媽說過的話了嗎?難道你想要她傷心?」
小羊總算是想起母親把他送走時候說過的話,眼淚卻還是抑制不住的一顆顆落下來,砸在手背上有些生疼,弄得陳宇陽的心臟也一抽一抽的。
他也沒料到,不過是一次例行巡查,誰知道這地方的希望小學沒問題,臨近一個村子卻有大問題!這村子貧窮,落後,重男輕女,幾乎所有的媳婦都是拐賣來的,因為地處偏僻,這些年都沒有被人報道發現。
或許也是有人知道的,只是這些人與當地人沆瀣一氣,不但不會深挖反倒是會庇護,以至於這種形式愈演愈烈,一直到陳宇陽的到來。
原本陳宇陽也不會發現,不馴服的婦女不能出門,能出現在人前的都是被同化了的,偏偏就有一戶人家的女主人找到了他,只因為懷中這個女孩兒。
女孩兒才九歲,是當家人的親生女兒,小小年紀不但不能上學,反倒是要被家裡頭賣了換房!是的,他們家為了建一個新房子,狠心要把親生的女兒,才九歲的女兒賣給更窮苦的單身漢當童養媳,說是童養媳,誰真能把她養到成年。
母愛讓原本已經被打服了的女人奮起反抗,陳宇陽的到來是她們最後的機會。
想到那些追著他們打的村民,陳宇陽眼神微微一黯,只希望他們帶人回去還來得及,只希望那些村民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車子一直開到了警察局前,陳宇陽的臉色並沒有舒緩,反倒是更加凝重了,在出事的時候他們打了報警電話,但根本沒有任何人理會,足以可見這地方的詬病。
但是他不能不來,陳宇陽拉住小女孩的手,帶著人走近了公安局。
幾個公安嘻嘻哈哈的在嘮嗑,其他的不是在喝茶就是在看電視,鬆散的樣子讓人皺眉,看見有人進來,只有最靠近門口的小警察站起來,淡淡問了一句:「什麼事情啊,先填個表格登記一下,生面孔啊,外地人?」
陳宇陽皺了皺眉頭,直接了當的說道:「是人命官司,上山村非法囚禁被拐賣婦女,並且對她們實施毆打、強姦,請你們馬上出警。」
隨著他的話,一群人的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站起來,皺眉說道:「說什麼渾話,沒有這樣的事情,走走走,別多管閒事。」
陳宇陽心中也有氣,冷冷的看著他們,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