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星期五,放學。
學校里爆發了一場混亂又立刻被壓下,雖說那老師全程的教導都圍繞著富江二字,但沒有人覺得奇怪。
青木哼唱著不知名歌曲從校門走出,那些照片被眾人哄搶,此刻校園內的地板乾乾淨淨,事情看似落幕,實則隱藏,眾人靜候著其他動靜。
但那些都不能在青木心中留下一丁點兒痕跡。
他只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想要看到的、想要在乎的,他討厭疼痛死亡,卻也討厭把自己的心神放在那些螞蚱上。
而讓他收斂更是不可能的事,他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吸引人的利器,即便他無心於此,也會吸引那些被醜陋欲、望控制的人,倒不如自己享受個乾淨。
真的怕痛,卻也真的虛榮。
黑髮少年每一次路過,都會有路人悄悄驚嘆他的美貌,他置若罔聞,目不斜視,唇角帶笑,如一陣風飄過,腳步不停。
到了熟悉的樓下,青木準備敲門,門卻在他輕輕碰到還沒來得及就吱呀一聲被風吹開。
黑色的眼眸微微一斂,他推門而入。
房內並沒有詩緒里的痕跡,漆黑一片,青木自然地走入,他喊到:「詩緒里——?」
少年從客廳找到臥室,都沒有人影,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停在客廳中央,遙遙望向窗外的暗景。
一時之間無處可找,竟才發現那人靠近他容易,離開他似乎也容易。
他面色冷下。
忽然,他身後浮現一處黑影,棍棒狠狠敲向青木的後腦。
劇痛與昏黑一同傳來,等青木清醒,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綁,頭頂客廳的燈敞亮,那平日裡忠心耿耿每日傾訴衷腸的兩男一女都在場。
那今天想要勒死詩緒里的男生木村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另外一男生則身著襯衣,女生倒依舊穿著校服。
木村居高臨下,怒目圓瞪,狠狠將棍棒砸下:「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為你付出!富江你就這麼簡單地拋棄我?!賤人!」
「唔!」青木腹部劇痛,嘴不由得像瀕死的魚一樣張開。
另外兩人也魔怔道:「是啊富江,都是你的錯!」
「原本想蹲守那個間織的,沒想到不,是想得到,」木村微眯眼,突然嗤笑一聲,低身拽住青木的發硬生生將他抬起頭,「富江,你真的夠賤的,也夠蠢的。」
青木一反常態地沒有大喊大叫,反而異常冷靜,只是依然嘲諷:「我說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三流貨色,哈哈哈哈你在幻想什麼啊!」
他說到最後大笑,「你!還有你!都是!」
他未說完,一記拳揮下,莽足了勁,頭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巨大無比。
「咳咳咳」青木朝地吐了口血沫。
「別跟他廢話了!快點啊木村」
「對啊,我們怎麼商量的就怎麼做」
十分鐘後,木村泄憤完,地上的人已經渾身青紫,木村哈哈大笑,還拿來一面鏡子抵在他面前道:「看看!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富江!這樣就夠與我相配了吧。」
鏡子裡的人眼睛充血,腮幫子與額角全鼓起大包,將右眼擠得微眯,不能完全睜開,加上紫色紅色的傷痕,全然不見以前的瑰麗,恐怕沒人會相信這人就是以美麗出名的富江。
「呵呵呵呵呵呵」青木笑出聲,細小卻明顯,「三流貨色就是這樣,自己丑,也想讓別人丑。」
「你!」木村青筋暴起,幾秒後隱忍不發,倒是笑了幾聲,「是啊,我這種人,在你眼裡就跟條狗差不多吧?其實你也是吧富江,你高傲什麼啊,就那個,間織?她就這樣走了,根本不管你,你也找不到她好可憐,她就這樣拋棄你!就跟你拋棄我們一樣!」
碰!
青木的右眼在櫃角留下一抹紅色。
可是顯然木村找對了方法,青木沒再滿口毒液,緘默不言。
此態度顯然更加惹怒了三人。
「富江!你不能喜歡別人!」
「富江,你明明只能屬於我」
「富江!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