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之花雨
順風號,岳湘房。
岳湘正對鏡描眉。
一個婢女托鏡,一個婢女梳發。
還有一個侍女在旁稟報道:「楚執劍給趙公子換了劍穗,說是親手所制。」
岳湘小手一抖,差點描歪,氣呼呼道:「他就任憑換了?」
侍女小聲道:「是。」
岳湘氣惱道:「找個機靈的,晚宴上失手打翻燈火,把那劍穗給我撩了。」
侍女嚇得跪下,顯然不敢。
岳湘斜她一眼,冷冷道:「有我撐腰,你怕什麼?」
侍女忙道:「婢子只是擔心不小心燒到趙公子反而不美。」
「算你會說話。」
岳湘哼道:「所以讓你找個機靈的啊!真要是撩到趙公子,我剁她的手。」
侍女趕緊應是,退下安排。
梳發婢女笑道:「劍穗這玩意兒,但凡長了手都會梱扎,可見那賤人笨手笨腳,連繡花都不會,笑死人了。哪及得上小姐心靈手巧,親手給公子繡了個香囊呢!」
她和托鏡婢女與其他的侍女不同,乃是岳湘從岳家帶來的心腹侍婢。
當然迎合自家小姐的心思。
「那是。」岳湘得意一笑,湊近鏡子,繼續描眉。
過了一陣,又有侍女進來稟報:「趙公子讓楚執劍回房小憩,以免耽誤晚宴。」
岳湘正在塗抹唇脂,氣得隨手一扔,惱道:「他倒是挺會心疼人。」
侍女不敢吱聲。
岳湘不耐煩地揮揮小手,讓她滾蛋。
梳發婢女道:「小姐何必跟楚賤人置氣,她不說話的時候,還算個冷美人,只要一張嘴,那就惹人討厭,怎麼化妝都不及小姐聰慧可人,討人喜歡。」
這番話前後不搭,偏偏岳湘聽得眉開眼笑:「那是她蠢,就知道在趙反真面前扮小鳥依人,完全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
「恐怕風少早就煩透她了。」
梳發婢女笑道:「這不,讓她去執法堂就職了,還是負責岳陽呢!咯咯~」
「誰讓她自矜自傲,自視甚高,在風少面前居然還敢端著架子裝清高呢!」
岳湘難掩得意之色:「結果風少一句話就把她趕走了。這就叫明升暗降。」
梳發婢女跟著笑道:「就是,岳州可是咱們岳陽幫的地界,哪由她說話!」
岳湘抿唇一笑:「羊羊小姐跟我怎麼說來著?」似乎還想要回味一下。
「風少讓小姐負責幫主與執法堂的溝通聯絡事宜。那不正好管著她麼!」
梳發婢女笑道:「看來風少是想讓小姐好好管教她,讓她知道尊卑禮數,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楚家大小姐,就是個侍女,別總是目中無人,裝什麼聖女。」
岳湘喜笑顏開:「風少是有這個意思。」
忽又斂容道:「以往那些個圍著她轉的近侍,一個都別放過,該打板子打板子,該抽鞭子抽鞭子,還要當著她的面。她來見我一次,我就打一個。」
梳發婢女嬌笑道:「就要就當著她的面拔光她的毛,還要一根根地拔。」
岳湘得意洋洋道:「倒要看她能忍多久,忍不住最好。咯咯~」
笑到一半,咚咚敲窗聲響。
梳發婢女飛奔去窗台,只看窗戶夾著一張疊起的字條。
字條面上畫了一朵白蓮花,儘管寥寥幾筆,竟是分外妖嬈。
梳發婢女看見這朵白蓮花,臉色立變,急忙忙伸頭出窗戶打量幾眼,趕緊關緊窗戶,將字條帶回,顫聲道:「又是他們,他們居然在這裡也……」
岳湘立時噓聲制止,臉色蒼白地展開字條,看了一眼,旋即合攏,更揉成一團。
沉默一陣,讓托鏡婢女取來燈燭將字條燒掉,起身道:「你們倆就在這兒呆著,哪都不許去,我去去就回。」
……
風沙終於回了順風號。
直接拉著郭青娥進臥室,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郭青娥順從歸順從,心中多少有那麼一絲不悅。
儘管今天是七夕,兩人甜甜蜜蜜些本也很正常。
可是畢竟去過了鯰瀆鎮,祭奠了全鎮,鍊度了亡魂。
此情此景,歷歷在目,鎮上遭遇過什麼不言自明。
情緒何其不佳!
這時再來親熱,實在有些太不合時宜。
轉念又覺得飛塵一向知分寸,從來都會顧及她的情緒。
應該別有事情。
果不其然,一進臥室,那對美目就亮堂起來。
臥房內鋪滿了鮮花,涼榻之上、繁花之中,整整齊齊地擺著兩套貼身穿的裡衣。
樣式出奇別致,花紋更見精緻。
無論樣式,還是花紋,細節處截然不同,又非常登對。
一看就知道兩套實為一套。
郭青娥眸光閃閃,秋波流轉。
房內布置和兩套裡衣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她跟飛塵一出門,繪聲應該就開始布置,等著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七夕送她這個?似乎別有用意啊!
繪聲站在窗口,舉著面鏡子緩緩打光。
亮鏡般的光線掃過裡衣,本身雪白,花紋生輝。
光彩何止奪目!
「我給偃師幫了些忙。」
風沙牽著郭青娥的手,笑道:「偃師大匠感念在心,送了我整整一斤牽機絲。我思來想去,覺得與其做武器,不如做內甲。做好兩套,你一套我一套。」
偃師大匠就是韓晶,這個稱呼和傳承比墨門的墨修還要古老許多。
相當於先秦時墨家的鉅子。
以郭青娥的心境,依然不禁咋舌:「牽機絲,一斤?」
偃師人偶可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栩栩如生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