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嫣原本覺得玉花湮就和尋常她們這些被主子撿回來的姐妹一樣,是死裡逃生的人。
卻沒想到眼前的人似乎和她想xiàng中的不太一樣,看她方才與玉墨等人說時的「張狂」、不諳世事,還有現在對她說話的陰沉、內斂。
起初她也認為玉花湮是個輕狂的小姑娘,畢竟她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受了那樣重的傷都被主子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當時主子將人交給她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只說要她把人藏起來。但卻獨獨聲明,不能將小丫頭留在尋芳泗,說是她的出身和她們不一樣。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呢?
不是家道中落、就是父債女償,再者就是被家中的主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父親亡故庶女自然而然地被想著法兒地弄出家門。
不過她們唯一的相同點便是,被組織中的姐妹救起,亦或是幸運的時候得以被主子救起。
「哦?」素嫣沉了沉氣息才道,「你以為你的小東西能威脅得到我麼?」
「這並不是威脅,是條件。我這個人最會忘恩負義了,我想它們大概不介yi去拿方才那幾個公子試試毒。」
玉花湮冷笑撫摸著手腕上的小雪貂,側臉還蹭了一下就如小貓曬太陽似的碧幽貂,她還真看不出這兩個小傢伙是不喜見人的。
她垂下的睫毛忽閃了一下,抬眸對上素嫣帶笑的眸子,復道,「素嫣姐姐你看,你就在這兒,它們可是對你躲閃了?」
那特別花香的味道玉花湮畢生不忘,若不是有小傢伙們在,她早已死在名為寒蟬的女子手上,此時也不能如此悠閒地和素嫣談條件。
玉花湮沒有明擺著說話,因為她知道素嫣是聽得懂了,別的不為,就憑著素嫣的傾城之姿和殘天羨對她撫琴技藝的褒獎。玉花湮可沒見殘天羨大大方方地誇過誰!
想到這裡,玉花湮面上無瀾心下苦楚。她終究是不該輕易相信男人的,早在重生那刻起,她不是早就對自己強調過這事麼?
素嫣眯縫起雙眼,目光在玉花湮身上的兩個小傢伙身上來回打量著,末了,她淡淡地反問:「姑娘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素嫣卻不知這天xià還有『救命恩人要白白養著被救之人』的道理。」
救命恩人?真是可笑!
玉花湮也不打算和素嫣彎彎繞繞的,她撫弄著小雪貂光潔的毛皮,嘴邊忽然揚起了弧度,「我想,被稱為『救命恩人』的,該是我吧?」
「你說什麼?」素嫣惑然不解玉花湮的理論,誠然,素嫣對玉花湮的話是有防備之心的,但是她大約怎麼都不會想到,只有剛才那句,才是為了套取有用訊息的話。
看到素嫣訝異的神情,玉花湮覺得已經夠了,原來殘天羨真的沒有要求素嫣給過自己優待。
「難道我被送來時,不是背上帶傷麼?」所以,殘天羨沒有提的事,她就可以隨便編造了,畢竟是殘天羨對不起她在先,能爭取主dong權,她為什麼要錯過這個機hui。
「你……」素嫣再次因玉花湮的話而誤導了她的判斷力,她很想否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連功夫都不會的姑娘救了自家主子,但是無可厚非的,她們的主子的確沒對誰多交代過一句,她確實特殊的存在。
「雖然我也不想讓姐姐明白這些,但是他這麼不講義氣,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忍氣吞聲。你要是不讓我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我就在還能出去塗炭龍遊了。」
玉花湮一副孩子調皮又抱歉的欠揍神情,她不是在威脅素嫣,她只是想讓素嫣清楚一點,現在被dong的不是她而是素嫣。若是素嫣想借著殘天羨的任何話來堵住她的嘴,不好意思,倒霉的人一定不是她。
「你想幹什麼?」現在的素嫣這才明白殘天羨為何再sān強調不能將小丫頭放在尋芳泗,但是悔之晚矣。
「我?」玉花湮嘟唇冥思似地想著,而後忽然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又有利可圖的事,輕道:「我想去『宦遊山』玩,素嫣姐姐,不如咱們帶上尋芳泗的解解悶去那裡遊玩一番,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橫財主dong找上門呢!」
宦遊山,是她在龍游許多年唯一出宮去遊玩過的地方,那裡山明水秀是個難得的遊玩聖地。
而她的目的當然不僅僅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