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屠府,屠狄便挺直了腰板,吩咐一個丫頭道:「快把這幾位貴客帶到前廳去!」說完又衝著二人道:「容世子和嚴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我院中把那幾個家丁叫出來!」不等容遠二人回答便一溜煙似的跑出了院中。
右相府的前廳掛了幾幅山水畫,配上木質的家具,很是風雅。
二人坐定,那丫頭上了茶,便收了茶盤在一旁規規矩矩的站好了。
嚴均正撫須搖了搖頭:「真是龍生九子,各子不同啊。看過屠右相那通身的氣質,再看這個屠狄,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相信這是一個父親所出的兄弟。」
容遠端著茶杯的手一停,將茶杯在木桌上放下,白玉似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拿茶杯的蓋子滑著杯緣,道:「嚴大人所言甚是。」
&世子和嚴大人來了。」屠為國一身紅衣翩翩的走近前廳,像是尋常問候般說了這麼一句話。
因得在門口看到老管家急匆匆往府內去的身影,這會嚴均正見了他過來倒也不是很吃驚,起身拱了拱手,道:「屠右相。」
&世子,嚴大人,這幾個家丁我帶過來了!你們問問看是不是我說的那回事,我那二弟肯定有問題!」屠狄人未至房中,聲音卻是先傳進來了。
屠為國嘴角浮上一絲嘲笑,冷清的盯著屠狄看,道:「大哥說我有什麼問題?」
屠狄見了他在,先是怔了一怔。而後想到那人給他保證的以後的榮華富貴,便挺了挺胸,道:「二弟。你也莫要怪大哥,畢竟是你做虧心事在先。」說完沖身後的三個家丁使了個眼色,道:「你們把實情告訴這二位大人就可以了!本公子給你們撐腰,不要怕。」
屠為國甩了甩手中握著的玉佩的穗子,饒有興味的看著四人。
較為矮小的那個家丁仿佛吃了定心丸,上前跪道:「五日前的夜裡,是小人當值。小人三人巡值到二公子的院裡時,見著二公子正跟一個老婦人吵架,什麼毒害什麼的小人也聽得不太明白。卻知道這話是不該聽的,怕二公子發現也沒敢多看。」
&四說得對,小人幾個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這二公子的事也不是我們幾個小家丁能摻和的。於是就趁著天黑溜走了。哪知第二日就見著這老婆婆的屍體出現在府門前。」
二人說完,剩下的一個白胖家丁又補充道:「小人幾個不是不想告訴大人,幫助你們破案,只是我們也上有老下有下,苟且活一天是一天,實在是不敢。直到昨日夜裡,大公子來找我們,我們這才決定說出來。」
嚴均正道:「哦?大公子找的你們?」
三人齊刷刷的點點頭。
嚴均正看向屠狄。問道:「敢問大公子是如何知道這三人那夜看見了這一幕?」
&三人近來比較反常!我,我又聯想到案發前一晚是這三人當值。我便覺得他們三人應該知道些什麼!」屠狄說完還點了點頭。
容遠翩翩起身:「如此,就勞煩屠相跟我們走一趟了。」
屠為國起身,面無表情的看了屠狄一眼,跟著容遠出了門。
嚴均正吩咐道:「你們四人隨我去六扇門做個筆錄。」
屠狄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眼底浮上一抹輕易便能察覺的竊喜,連連點頭道:「自然自然!」
屠為國拿玉的穗子甩到了容遠的袖子,見他一臉不悅,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道:「我倒忘記你是個好潔成病的了。」
&狄若是有你十分之一,我也不必打斷他接下來可能要說出的驚世駭俗漏洞百出的話了。」容遠淡定的回道。
屠為國滿臉黑線,敢情他這還得感謝容遠不成?
&世子這玩笑實在不好笑。」
&是很認真的在說實話。」容遠撇著嘴搖了搖頭,嘴角一笑往前走去。
屠為國只覺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胸悶氣短卻又啞口無言,黑著臉跟上他的腳步。
屠狄遠遠的瞧著,衝著嚴均正道:「嚴大人看我這二弟,明明已經人證物證俱在,定罪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還想著跟容世子套近乎,也不想想人家容世子是不是搭理他。我看這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嚴均正覺得聽這個屠狄說話實在是難受,撫了撫須沖身邊的一個侍衛道:「將他們帶回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