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地,發出一聲輕響。
那人像是受了驚嚇一般,低頭瞅著鞭子,就像突然被人刺進他身上一根針一般,鞭子也不要了,轉身便就跑了。
羅輝覺得有意思,立時就樂了。
他開始時還以為是付悅找的人做的。
但現在看來,付悅找的是內鬼。
雖然光線暗,但羅輝還是借著月色,能瞧出來人似是付亮。
那瘦瘦高高的身形。
羅輝嘴角微翹,慢聲不響地追了出去。
然而,付亮才出了馬房的門口,羅輝就發現,世子付寬帶著人,在馬房門口站著。
上弦月,如一抹小勾,掛在繁星璀璨地暗夜空中。
使得大地上,一片的黑暗。
付寬讓人點上火把,雙手環胸,那樣的篤定與自信。
冷冷地笑著。
而冷不丁被堵著的付亮,著實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付寬之後,卻突然不怕了。
衝著付寬一揖,付亮竟然還淺笑著:「世子爺好。」
付寬目光淡淡地掃視著付亮,語氣如冰地說道:「不知五弟弟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兒來,所為何事?」
付亮似乎並不怕付寬,撣了撣身上的土,笑道:「世子爺不是已經猜著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付寬「哼」了一聲,轉身道:「跟我來。」
走在前邊的付寬的背影,被幽幽暗暗地月光,鍍上一層淡淡地光暈。
羅輝自打認識付寬以來,也沒見過付寬如此自信過。
可是,再瞅跟在付寬身後的付亮,邁著四方步,步伐輕鬆,走得那叫一個雲淡風清,不急不徐。
半點也不似被人抓包了。
羅輝心道: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不知道最後這兄弟兩個,鹿死誰手了。
然後,卻是悄然無聲地,跟在這一眾人的身後。
跟著跟著,羅輝發現不對。
付寬打頭走的,不是世子的院子方向,也不是延居,而是付亮的拆新園。
羅輝雖然聰明,但對於高牆大院內的齷蹉事,還是有些看不開。
畢竟他家裡,只他爹、他娘,再無其他人。
更何況他又是家是的獨子,對於高牆大院內的事,雖然自進到京里,也聽了不少。便到底都是道聽途說。
因此上,並不能太理解。
像付寬現在的行徑,羅輝就想不明白了。
付寬來抓,卻並不打算將事情鬧大。
而且白天時,羅輝親耳聽到延居內的小丫頭們說話時,帶過那麼一句,說付寬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付新,給付新沒臉。
羅輝給氣的,直覺得胸中有股子氣,在五臟六腑之中,橫衝直撞地,無處可跑,無處可放。
就快被氣成了一隻,氣鼓鼓的青蛙。
羅輝一路跟著,就見付寬果然打頭,進到了拆新園裡。
拆新園內的丫頭、婆子見了付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拿眼睛詢問跟在後面的付亮。
付亮淡淡地笑著,吩咐她們準備茶點等物。
付寬不說沒來過拆新園,也是很少進來。
此時見到拆新園內,什麼都有,廳內博古架上的東西,比他世子的還多。
不由得嗤笑。
付寬上座坐下了,冷冷地打量著付亮,沉聲道:「五弟弟可否給我解釋一下?」
丫頭們很快的,便就上來滾開的茶、新出鍋的點心。
付寬讓丫頭、婆子們出去。
付寬不無泛酸的說道:「五弟弟的生活,果然是沒得比。」
付亮涼涼地說道:「明兒整個國公府都是世子哥哥的,弟弟又能得多少?世子哥哥要是羨慕,弟弟倒是想跟世子哥哥換呢。就怕世子哥哥不樂意。」
付寬一噎:「弟弟自病好了之後,倒是比前些前變了許多。」
付亮道:「那時小,不懂事。」
付寬心想,現在你也沒懂事了。極不耐煩地問道:「今天的事,五弟弟如何解釋?」
付亮倒也沒有推脫,雙手一攤>
&情明擺著,世子哥哥不是都看出來了?非要我親口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