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得沒錯,這夥人可能是蔣氏反賊,剛剛那領頭的應當是反賊魁首蔣勝之子蔣元東。」
這些認知於暗衛是基本常識,內部有培養,明謹只猜想到對方是蔣氏餘孽,卻不認得那個高大男子。
「蔣元東?倒是聽說過此人有一雙好臂力,弓箭之術非同小可。」
「難怪他們人馬如此之多,攻擊章法如此兇悍,竟是軍中反賊。」
李家婆媳本在閣樓休憩,驟聞對面峰頭廝殺動靜,又瞧著人往吊橋這邊來,本驚惶欲撤退保身,卻發現被追殺之人竟是謝明謹,看出明謹要斷吊橋,當即派人支援。
當然,這等冒死之命令,自然是捨出了許多錢財的,才讓這些家丁護衛英勇無畏,甘願冒死。
只是李家婆媳沒對明謹明言。
「我記得以前這裡沒什麼人居住,怎的變成香客宿居之地,若早知,我不會將人引到這邊來,很是對不住。」
看徐秋白兩人傷勢被妥善處理,明謹便對李家婆媳兩人致歉。
「哪裡哪裡,謝姑娘是我們李家恩人,為我兒子捉到真兇,莫說只是幫忙,便是讓老朽替您一死也是應當。」
都說商人多奸,但涉及獨子之死,堪為這富庶人家之殤,悲痛之情溢於言表,明謹替他們找出真兇,其實是一種撫慰,對李家人來說是一種結果,何況明謹出身擺在那,但凡商戶對上世族,多以誠待之,生怕出錯,引來滅門之禍,所以老夫人這話是真心實意的。
不過明謹待人一般不看人家如何待自己,她更側重自己的判斷。
李家人品行作風如何,她心裡是有數的。
「客氣了,不過是理所應當,今日若非你們相救,我怕是難以脫逃。」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哪怕她於李家有恩,可對方能抗住懼怕沒有退走,反而派人來救,這就足夠讓明謹承情了。
兩方都是誠懇客氣的人,眼前情勢危急,心有餘悸,反而不多客套,幾句交談後,明謹才知道這婆媳本就是來山中宿居躲清靜,主要也是老夫人怕張清蕊憂傷丈夫之死,影響養胎,這才提點包袱帶了一堆人馬來山中確保安全。
也是趕巧,若是平時,他們也不會調遣這麼多家丁護衛。
「謝姑娘怕是許多年沒來此地了,這側峰香客宿居之所乃是七八年前便改建好的。」
老夫人知明謹多年未歸,憑年少記憶尋路而逃,總有失誤,是以作答。
「是很久沒回來了,好在這吊橋還在....不過,現在沒了。」
明謹苦笑,沉吟片刻,忽看向門窗。
「聲音沒了,莫非外面的人走了?」張清蕊撫著自己已顯的孕肚,白皙臉龐略有疑色。
「他們不會輕易走的,可能在等我們出去往下逃,他們好來一波箭攻,再拖久一些,他們就不願浪費時間了,會繞下面的路過來。」
一聽那伙人多勢眾的歹人還會過來,眾人頓有些擔心。
幾個時辰也不是很長,他們若是長久躲在這裡,無異於被人堵死。
「姑娘....」忍著痛被取出箭矢的護衛忍不住出聲。
「急什麼。」明謹瞧他一眼,知道他要說什麼,且不緊不慢拿出一枚小哨子。
「拖他們一點時間,再喊援兵來把他們也堵死就是了。」
明謹此話一說,李家婆媳對視一眼。
自逃到這屋子後,她們就覺得這位謝姑娘半點憂慮都沒有。
果然是有後手的。
「可是我們的人....」護衛知道暗衛這邊調遣的不多,多被畢十一帶走了。
明謹沒回答他,只是起身往二樓去,吹了哨子。
哨子是特製的,哨聲響亮,通曠飄遠。
「頭兒!這是謝氏的傳訊哨聲,裡面有人傳訊了....」
橋頭那邊的蔣元東聽到哨聲,目光也鎖了陽台後面敞開窗子若隱若現的窈窕人影,眉頭緊擰,「她帶來的暗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