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去時,外面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行人,只有木色建築東一座西一座的分散著。
被監控的感覺愈發濃郁,來時感應到的那股善意的氣息也隱隱顯露出渾濁,仿佛有無數雙隱形的眼睛藏在天地與草木之間。
虞幸走在眾人最前方,用黑霧控著四個傷員,手裡還額外抓了一隻——
他掐著阿蘭的脖子,以一副威脅強迫的暴力姿態,將阿蘭拖拽著與他們同行。
「你有種就殺了我,現在不殺我,等我找到機會,就會——」阿蘭的臉色被窒息憋得青紫,以氣聲小聲咒罵著,肢體也做足了反抗的姿態,用盡全力掙扎,可惜全被虞幸一爪子按下。
虞幸涼薄地瞥她一眼,就像在看一塊即將吞入肚子中的生肉,戲謔地輕笑一聲,幽幽道:「放心,敢陰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一個用力,便將阿蘭生生掐暈過去,拖在手裡如同拖條死狗。
這是他們說好的,讓阿蘭以什麼都不知道的被強迫的姿態隨他們離開,給後續可能出現的變故留一條後路。
此時的虞幸完全一副「狐仙」的模樣,不僅周身黑霧繚繞,還如同上午一樣,用黑霧在自己的臉上覆了一層「狐狸面具」,身後的霧氣隱約凝聚成尾巴形狀,氣質怪異又乖戾。
其他人跟在他身後,都做出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這模樣是做給誰看的不言而喻,那未曾謀面的萬般大師肯定在暗處看著他們,既然江婆早就被替換,那虞幸扯淡的「狐仙」身份一定也被洞悉,與其繼續遮遮掩掩,不如大方示威,說不準還能讓萬般大師那邊亂些方寸,做出多餘的事情。
直到離開江婆樓附近的監控區域,回到較為熱鬧的風頭鎮主區,虞幸才一臉不爽的收斂了黑霧,散去狐狸頭,讓其他人各自背上或者抱上一個傷員,在最近的一處空宅院歇了腳。
做戲做全套,虞幸厭惡地將院門踹開,吩咐道:「各位,拿出點本事,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救的價值,有就留下,沒有就殺了,省得留作禍患。」
一路上迷迷糊糊意識不清的四個傷員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恰好理解了這句話的趙冬雪震驚地抬起頭,還沒發出聲音,就被抱著她的海妖捂住了嘴,先一步進了院中。
等眾人一個接一個入院,虞幸才拖著阿蘭軟綿的身體走進去,餘光注意到一個看似在挑路邊小攤上的商品的布衣男子朝他們這邊隱晦地投來了視線,然後假裝對商品沒意思,五六秒後腳步匆匆地離去。
宅院還算乾淨,院子的主人或許才離開或者死亡不久,不少東西都還沒有搬走。
眾人將傷員安置在屋裡的床榻上,任義以血畫字,造出一個「界」字來,頓時,一縷縷細到肉眼幾乎看不見的血絲將院子包圍,形成了一個隔絕氣息與聲音的結界。
「唧唧」兩聲,一隻灰色的肥老鼠被結界感應到,鬼酒立刻操縱陰影將其碾了個粉碎,在變成碎末之前,大肥老鼠無神的目光陰陰地凝了他們一眼。
現在,結界裡沒有任何他們之外的生命跡象了,也沒有其他被賦予了能量波動的物件,暫時可以確定沒有眼線存在。
虞幸一鬆手,阿蘭便從「昏迷」中醒來,沉默地做起了旁觀者,一直盯著被縫補過的四個黑袍可憐蟲看,眼裡有一絲好奇,還有一絲憐憫。
海妖眉心皺起:「他們要怎麼辦?」
他們這麼匆忙的停下,自然是為了解決這幾個傷員身上的麻煩,來的路上他們就查看過了,這四人身上的縫補痕跡非常複雜,絲線穿透的是那看不見的靈魂,不是簡單的將線挑斷就可以恢復的。
四人缺失了一部分靈魂,並不在江婆樓,恐怕已經被送到了萬般大師那邊,而代替靈魂填充進他們身體裡的東西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好,一直在像病毒一樣侵蝕著尚有意識的魂魄。
想幫他們恢復正常,只有先找回他們缺失的靈魂,否則即使將線弄斷,將裡面的填充物取出身體,也會因為靈魂的殘缺而崩潰。
換言之,在他們明日前往封老爺壽宴,看到萬般大師之前,這幾位都好不了。
趙謀清楚這一點,因此,他表情冷淡,只想從趙家這三人身上搞清楚他們在江婆樓
第1001章 審問與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