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黃了,天氣漸漸冷了起來,很快就到了老聖人壽辰前夕。
這時候,鍾離三叔承了爵,華恬給府里的下人都賞了一個月的月例以示慶祝。
有嘴碎的小丫鬟又開始說華恬這是在討好鍾離三叔,但討好也沒用,很快她就會被剝奪了管家權。
就連鍾離三叔那個小妾錦姨娘,也開始耀武揚威起來,專門來了兩次華恬屋中,想抖抖威風。
對於這麼個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的小妾,華恬連見都沒見,只派一個二等丫鬟去招呼。
錦姨娘自是知道受到了怠慢,心中不高興,又放出不少關於華恬的難聽話,然後又說華恬是怕難堪,才不敢見她,果然是從小地方來的,太過小家子氣。
府中心裡有數的丫鬟對這錦姨娘嗤之以鼻,但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則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攀附著錦姨娘,也開始說華恬的壞話。
華恬這裡凌厲出手,連徵兆都沒有,將那些嘴碎的丫鬟攆了出去,然後派檀香去跟鍾離三嬸說,「待和祖母商量過,便將管家權交還三嬸,以後勞煩三嬸掛心了。」
鍾離三嬸聽到檀香轉述的話,馬上回道,「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這管家權說什麼還不還的。」
完了馬上跟鍾離三叔透露口風,說錦姨娘到華恬屋中跟華恬抖威風,實在丟了他們這一房的臉。
鍾離三叔對鍾離三嬸是有防備的,尤其是從鍾離三嬸口中聽到愛妾的不好,當時口中應了,暗地裡卻不以為然。但想到爵位畢竟是鍾離徹這裡讓出來,並推選他的,他怎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小妾欺負了華恬,於是偷偷找人在府中打聽了一下。
這一打聽,鍾離三叔氣炸了,回去就扇了錦姨娘一記耳光,然後二話不說。將錦姨娘帶到華恬屋中,讓她跟華恬和鍾離徹道歉。
華恬和鍾離徹自然是說自己並不計較的,可鍾離三叔態度十分堅決,在錦姨娘道歉之後。又將人賣了出去。
這一出接一出的,府里的人再也沒有敢多話的。
事情走到這裡,鍾離三嬸最高興。她早就看錦姨娘不順眼了,知道錦姨娘去找華恬,她心中就暗地裡高興。她早就已經看出來了。無論是誰,對上她那個侄媳婦,最後都得慘敗。
果然,攀附錦姨娘的丫鬟都被賣出去了,她略微跟鍾離三叔提了一句,錦姨娘挨揍了,也被賣了出去。
「我這侄媳婦啊,平時看著和氣,可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便是她的長輩,她要動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錦姨娘簡直是找死。竟然敢惹到她頭上去。」鍾離三嬸聽到錦姨娘被發賣了出去,優雅地喝著茶,對身邊的老嬤嬤說道。
那老嬤嬤點點頭,「是啊,大少夫人平日裡看著溫柔和善,可誰惹了她,她是必定要回報的。」
「這樣也好,以後還有哪個小蹄子得了寵,我們便引她到我這侄媳婦這裡走一趟就成,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鍾離三嬸高興地說道。
老嬤嬤在旁點點頭。表示同意。安寧縣主雖然是小輩,但在鎮國公府,卻是沒什麼人敢得罪的。現在被發賣出去的,都是沒眼色的貨色。
「你說。這管家權,是等母親開口幫我拿回來,還是我自己去跟母親提議?」鍾離三嬸想了想,猶豫地問道。
作為國公夫人,掌握管家權,在鍾離三嬸心目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此事,最好還是等老夫人提議。夫人提議,未免會落人口實。」老嬤嬤沉吟片刻,低聲說道。
鍾離三嬸皺起眉頭,「可是母親這些日子,竟從來不曾說過此事。」她有些煩惱,按理來說,老鎮國公夫人早就應該跟她提此事,或者說早就應該將管家權從華恬那裡拿回來交到她手上。
那老嬤嬤也皺起眉頭,此事的確不合常理。可現在由三房承爵,也算不得合情理。
兩人正煩惱著,鍾離三叔卻回來了。
他進來之後對鍾離三嬸道,「這爵位是徹悟讓給我的,這管家,便仍由六娘管著罷,咱們就不要去管了。」
鍾離三嬸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怎能如此?管家歷來是由國公夫人管的,若不是由我管,這國公夫人也算不得名正言順。」
「要什麼名正言順?這爵位是徹悟推薦我做的,我們何必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