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恬帶著沉香回到榮華堂,徑直進了華恆、華恪的屋子。
兩人已經練完字,正在做葉師父分下來的任務。看到華恬走進來,機警的華恪首先問道,「妹妹,可是有事?」
華恬點點頭,「有事,外頭傳言,大哥、二哥不顧二姐姐死活,不願意去幫忙請姚大夫來治病。」
「她們又要玩什麼花樣?」華恪當即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大怒道。
華恆這時也收了筆,一張臉也沉了下來。
如今華府要開書院,正是要維持一貫的好名聲,怎能傳出這等流言?
「當務之急,大哥、二哥還是收拾了東西,去請上林舉人,一道去將姚大夫請來罷。」華恬看到兩個兄長如此惱怒,便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氣,說道。
華恆想了想,道,「才傳出流言,我們就去請姚大夫,只怕世人疑我等是假裝行為。」
「便如此罷,我讓碧溪去妙丹軒傳話,若是我們外頭名聲著實難聽,我便發了狠,坐實了這名聲,由著華二娘病死。」華恪冷冷地說道。
他目光中的戾氣表明,他這話並不是說笑,而是真話。
華恬點點頭,「大哥、二哥莫急,妹妹已經去說了,不過效果可能沒有二哥這效果好。不如就依二哥的,著碧溪姐姐趕緊去與二姐姐說罷。」
華恆、華恪都是去請姚大夫的直接人選,由他們拿出點威脅來,比她管用得多了。
見華恬也同意,華恪二話不說,便到外頭吩咐去了。
「二房竟在此時給我們迎頭痛擊,也不知是不是被旁人慫恿的。」華恆若有所思地說道。
華恬一怔,這點她倒不曾想過。沈金玉在大牢裡,總不至於如此罷?
不過無論是與不是,當務之急都是先將這流言壓下去,挽救華府的聲譽。
雖說華楚丹名聲極差,多次為難大房,外頭人樂於見到她倒霉。但是華恆、華恪見死不救的名聲,想來也跑不掉的。如今正值開書院,還是得好生維護名聲。
況且,從長遠來看,華恆、華恪要成為名士,獲得功名,也不能有太明顯的道德污點。
他們三兄妹以及二房幾人都心知肚明,華楚丹不是華家人,可是外人不知。所以在外人看來,便是大房兩兄弟見死不救,若再有有心人挑撥,只怕惡名更重。
「先不管了,只要這次事件過去了,我們短時內均無憂。明日大哥、二哥去請展博先生出來,會讓所有人都閉上嘴。」華恬說道。
可她雖如此說,心中也極為煩躁。這次的關鍵是名士謝展博,若沒有他,估計華恆、華恪的名聲,會蒙上一層污點。將所有關鍵都放在一個不受控制的人身上,華恬越來越不舒服了。
當初她初回華家,無從借力,不得不四處找力,壯大自己。到了如今,沈金玉已經進了監獄,她還不能隨心所欲,還是得受制於人,這感覺特別不好!
藍媽媽、葉師父不同,他們與自己是有關係的,而且是如同父母那種師父情誼,被他們出手幫忙,只感覺到被愛護。可是謝展博先生……華恬只有一聲嘆息。
華恆亦在一旁蹙著眉若有所思,想必他與華恬一般,也是深有體會的。
有了困難,不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去解決,只能依靠請來一個外人。上次字帖事件,乃至這次的請姚大夫事件,均是如此。
若是自己也是聲名顯赫的風流名士,借旁的名士之力,感覺只是朋友之間幫忙。若自己名聲遠遠不及,還得借名士之力,華恆只想到「狐假虎威」,這感覺極其不好。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華恪已經吩咐好碧溪,正小聲嘀咕著走進來,「如今我勢弱,受你們欺負,不得不請大靠山,他日我定要名揚天下,將這些人情都還乾淨!」
華恆、華恬均有內功底子,將華恪的話盡聽在耳里,頓時都忍不住笑了笑。
像華恪這般,不爽、不快,可是只想著努力超越,不停頓、不為難,真是極好。
「我已經吩咐碧溪前去了,等著消息。有消息傳來了,我們便去請姚大夫。」
華恬、華恆均點點頭。
過了一炷香時間,碧溪、沉香急忙忙跑進來,說是有事稟報。
「大少爺、二少爺、小姐,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