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同今天起的特別早,意外的沒有賴床,挨個拍床鋪:「起來了起來了,大好時光怎麼能浪費在睡夢中?趕緊起來。」
同室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心中腹誹:你自己白天睡,晚上睡,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吃飯,基本都在睡夢中度過的人,還好意思來說什麼浪費大好時光?
「喂,你們這些懶蟲,忘了今天要去幹什麼嗎?」
沒反應。
「教諭來啦……」
還是沒反應。
今天是休息天,教諭就算抽瘋也不會上這來。
方大同鬱悶地撓頭,楊晨用這招對付他百試百靈,怎麼反過來就不靈了呢?
「著火啦……」方大同靈機一動,扯著嗓子喊,這一嗓子吼的驚天動地。
三人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緊接著,聽到「嘭」的一聲,一幫人撞門進來,慌張地問:「哪著火了?」
朱媛媛一個激靈,支起身子一看,當場嚇尿。
只見隔壁寢室的人光著上身,穿個褲衩,拿著臉盆,一個個一臉驚恐地表情,四處尋找火情。
而始作俑者也被這陣仗給嚇到了,呆愣在那。
下山的時候,朱媛媛和屠季、趙海生走一塊,把方大同甩在後面。
「喂,你們等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就是不肯起來嘛!」方大同吭哧吭哧追的氣喘吁吁。
這一路他已經遭受了無數白眼,大家難得可以睡個懶覺的計劃都被他一嗓子給破壞掉了,群情激奮差點把他一頓胖揍。
趙海生笑了一路,笑的腸子都打結了,想像著當時的情形,該有多窘啊!方大同這個活寶。
山下早已聚集了許多馬車,有的是家僕來接主人的,有的是以趕車為生的,知道今天是書院休息日,大家都要下山,就到這裡來拉客。
朱媛媛在車隊裡看到一輛豪華馬車,上面掛了塊牌子「姚」,應該是姚家的。
趙海生道:「聽說,姚家在錢塘有宅子,為了姚啟軒來書院,特意置辦的。」
朱媛媛咋舌,有錢人的世界,窮人只能仰望。
方大同嗤鼻道:「臭顯擺,買了宅子自己又沒得住,給車夫住?純屬浪費銀子。」
朱媛媛剛想表揚一下方大同的覺悟,誰知他接著說:「要我的話,寧可拿這些錢吃喝玩樂,樓外樓包場,雁翅鮑參,想吃啥吃啥,再叫上幾個美嬌娘,左邊抱一個,右邊抱一個。」
說著還拍了下朱媛媛的肩膀,大方道:「好兄弟有福同享,也給你們弄幾個。」
朱媛媛抖了下肩膀,離他三尺遠,趙海生也別過頭去摸鼻子,裝作不認識此人,屠季結結巴巴地說:「我爹說了,要是在外面亂來,就打斷我的腿。」
方大同不以為然道:「食色性也,這怎麼叫亂來呢?你爹真是個老頑固。」
朱媛媛忍無可忍了:「方大同,你再唧唧歪歪,你自己一個人去樓外樓好了,還食色性也,萬一得髒病你就哭去吧。」
方大同知道楊晨是正人君子,不好此道,訕訕道:「我也就那麼一說,過過嘴癮,你急什麼?不找就不找唄!」
朱媛媛警告道:「你要敢胡來,到時候別怪我不認識你。」
方大同渾身毛病,但別的缺點都無傷大雅,唯獨這一點,朱媛媛是斷斷無法認同,好色的男人最討厭了。
方大同正色道:「不找,堅決不找,我可是正人君子,潔身自好的。」
朱媛媛甩了個白眼給他,屁個潔身自好,別以為她不知道,方大同這夯貨,把那套春宮圖冊全帶來了,自己偷偷看不算,還扯上屠季一起觀摩,帶壞純潔的小朋友。
趙海生和屠季抿嘴偷笑,方大同這廝天不怕地不怕,渾人一個,連他老子都拿他沒辦法,也就楊晨能治他,正所謂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四人叫了一輛馬車直奔西湖,準備先游湖再去樓外樓吃飯。
南宮墨宇早就下山了,先去了他墨玉堂在錢塘的分堂,了解最近門中情況,處理一些要緊的事務。
此刻,他手頭上就拿著墨玉堂剛收集來的情報,是關於姚啟軒,吳皓然,鄧光先等人的家世背景,興趣愛好等等,整整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