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惠能在大梵寺的說法,由他的貼身弟子法海禪師記錄了下來。後經發展,成了佛教界的瑰寶《六祖法寶壇經》。
法海禪師(650-730),本姓張,字文允。韶州曲江縣人。少年時本是一介儒生,才氣橫溢,長習佛典,最初於鶴林寺出家。他第一次參拜六祖惠能時,謙虛地問:「我有個問題十分迷惘,什麼叫做即心即佛?」
六祖惠能答道:「沒有生起正念以前的念,叫真心;正念生起以後不斷滅,這就是佛。能變成萬法一切相的。是真心;能遠離萬法一切相的,就是佛。若要我將全部說出來,那就花費多少時間也做不到。」
六祖惠能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道,「你還是聽我的偈頌吧。」
「好。」法海恭敬地看向六祖惠能,只見偈頌隨六祖口中而出:
即心名慧,
即佛乃定。
定慧等持。
意中清靜。
悟此法門,
由改習性。
用本無生,
雙修是正。
法海禪師聽了六祖惠能的開示後,雙眼露出了希望的光彩,眼前的層層迷霧被一隻無形的手拂去,露出了一片光明。
法海禪師似乎踏進了大徹大悟的境地,其後,他曾寫了一首偈語,抒發自己對這次參偈的深切感受:
即心原是佛,
不悟而自屈。
我知定慧因,
雙修離諸物。
法海禪師落髮前讀過不少書,進空門後勤奮好學,有一定文字功底,寫的字娟秀有力,每次六祖惠能向信眾講述佛經與禪法,都是法海禪師作記錄員的。
這一次,法海禪師將六祖惠能在大梵寺講的佛法記錄下來,成了初具規模的《六祖語錄》。
韶州韋刺史文才橫溢,拿過法海記錄的《六祖語錄)。仔細看過以後,心潮澎湃,興奮得滿險通紅:「法海大師,六祖講的自性本身清淨,力揚明心見性,實際將天竺的禪學與我們的教義交融地揉合在一起。這種將佛、道、儒三教統一歸化的觀點是前所未有的。而裡面所述的禪法深入淺出,妙解物語,令人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但下官看來,你這樣數碗是碗,數碟是碟的記錄,似乎單調了些。」
法海禪師眨著眼睛,問道:「韋刺史,你的意思是?」
韋刺史:「師祖成就可比得上巍峨泰山,而他又是一個多麼平凡的人。他的生平,如同長河那麼曲折,又極具哲理性,你將此整理,留以世人,定然有不少警示作用。」
法海禪師雙手一攤,滿臉無奈的神色:「韋刺史所言極是,
只是貧僧已盡了自己的力,可謂是江郎才盡了。」
韋刺史:「既然你自認為已江郎才盡,大可再見才人,與你補充與豐富嘛。「
「寶林寺里,僧眾雖多,但他們一致公認我的才華屬於最好,而我自問也不過如此而已。」法海禪師臉有難色,「你叫我在寺里找什麼人呢?」
韋刺史臉龐含笑:「寺里不行,就在寺外找嘛!」
法海禪師:「寺外?寺外的人即使有狀元般的文才,但不懂佛理禪機,寫出來的東西不是對牛彈琴嗎?」
韋刺史:「那也未必,這樣吧,我向你推薦一個人」。
法海禪師:「誰?」
韋刺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胸:「我。」
「你?」法海禪師以愕異的目光盯住韋刺史好一會,才搖了播頭,「不行,不行。」
韋刺史:「為什麼不行,是不是嫌棄下官一沒有文才,二不懂佛理禪機?」
法海禪師:「非也。」
韋刺史:「那麼,為的是哪一樁呢?」
法海禪師:「你身為韶州刺史,乃一州之最高長官,州務繁多。農林牧漁,樣樣都要管,哪有什麼空暇去幹這些佛門的事呢?你不怕人家譏嘲你不務正業嗎?」
韋刺史笑著回答:「這並非不務正業,而是在干堂堂正正的大業。」
這下子,輪到法海禪師大惑不解了,他巴眨著迷茫的眼睛:「你越講,貧僧越是糊塗。你不妨詳細將
第183章 弘法(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