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看見這一幕的,嘴角就扯開了笑容。
都等著看好戲。
六隊掌旗夏輝,還「哧溜」一下站去了葉風的前方,就等著他這一跪。
他們可是都知道葉風不會武功,也料定他絕計躲不開這速度極快的一擊。
而就在小石子射出之際,卻見葉風突然側開了一步。
小石子掠過他的腿側,「嘣」地一聲打在前方夏輝的膝蓋上。
夏輝正等著葉風給自己「行大禮」呢,還在腦子裡想著調侃葉風的措詞呢,一時不察,吃痛跪跪了下去。
衝著葉風。
葉風笑眯眯將手中一碇銀子扔過去,笑眯眯道:「如此大禮,本掌旗少不得要給些見面禮,收著。」
夏輝:「」
心裡瞬間閃過無數句粗話。一拍地面跳起身,去找那踢石子的人的麻煩。
眾衛士則集體有點兒傻眼。
知情的不明所以,不知情的更莫名其妙。
不明所以的是:葉風怎麼躲開的?
莫名其妙的是:夏輝怎麼做了叛徒?居然當眾向葉風行了軍禮?拍馬屁也不是這麼拍的吧?當世還有幾人敢受他們錦衣衛這樣的禮?!
戚鈞卻是看著葉風,豹眼閃了閃。
他有留意到,在那小石子射出之際,葉風就已經朝一邊側步,似乎早就判斷出小石子射來的方向和速度。
這需要相當了得的聽力和判斷力。難道這小子其實是會武的?
戚鈞又想起射殺林英的那根毒針。
當時以為那毒針就是奔著林英去的,現在想來應該是衝著葉風去的才對。
可恰好葉風低頭矮身去拍靴灰,毒針就掠過他射進了林英的脖頸。
太巧了,和這顆小石子一樣。
精於破案的人,從來都不相信巧合。
戚鈞心念一動,抬手,帶上三分力道,拍向葉風的後背。
他要試試這葉風到底怎麼回事兒。
拍空了。
葉風正好蹲身去撿地上的銀子。
戚鈞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手掌上提、下壓,再增加一分力道。
葉風忍不可忍。
總不能自己變滾地葫蘆吧?
他抬頭側望:「你想拍死我?」
豁出肩膀給丫拍,爭取把這句話說完。
戚鈞的手掌堪堪停在葉風的肩膀上面。
收力,握拳,眯眼。
「你小子到底有什麼古怪?」
葉風站起身,吹著銀子上的灰,仔細收好。再掃眼周圍,見大家都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心下便明了機會來了。
便道:「我的耳力比你們的強。」
「吁」
立刻迎來一片噓聲。
葉風就笑眯眯沖他們:「我財迷,不信的來賭賭?一百兩銀子一次。」
「來就來!」
夏輝第一個不服氣。
他簡直太不服氣了。
放開那踢石子的笨蛋的衣領,幾個起落間返回葉風身前,抬手間一張百兩的銀票拿出。
「怎麼賭?」
今日要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以後他給葉風當狗!
葉風笑眯眯,也抽出百兩的銀票,相當不舍的讓戚鈞幫忙拿著。
眼神還戀戀不捨,口中回道:「百米之內,你活動或者說話。聽不出來算我輸。」
這個賭法太新奇有趣兒,眾衛士心下大不屑,又好奇睜大眼。
他們都有武藝在身,百米內均能聽到正常人的活動軌跡。但超出百米範圍,再想聽清別人的小聲耳語,就要看功力如何了。
像戚鈞,能聽到六十米以內的。若是超出這個距離,或者其間有牆壁等隔擋,就不行。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從衛所大門到辦事房集中區域的主道上。周圍百米之內,有守門的小屋、有雜院、有迴廊,有花草樹木,還有兩套待客用的院落。
如果是夜晚安靜的時候,如果有人疾速穿行,他們其實也能聽到。
但具體的活動軌跡就很難分辨,能聽出落腳點就已經算他們功夫了得。
而現在可是白日,衛所里正忙碌著,還圍著他們這麼多的人
「行啦,別吹牛啦。又窮又摳,這一百兩輸掉你得心疼多久?要不要哥哥我讓讓你?」
夏輝一聽是這麼個賭法,感覺就是葉風在故意送自己銀子以邀買人心,忍不住揶揄他。
葉風聞言,很艱難地把目光從銀票上拔開,再自信一笑:「你輸定了。」
強者,都很自信。甭管是不是盲目。
兵者,只慕強者。
夏輝「切」了聲,「準備好沒?」
見葉風點頭,還托大閉上眼睛,夏輝把銀票塞給戚鈞,便提氣縱身,躍進道旁。
有人就抻著脖子看,有人也閉上眼睛學葉風的樣子豎耳聽。
戚鈞沒閉眼,不過也有側耳細聽。
第四十三章:送銀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