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已為副帥的陸展峝將軍卻心知太尉的打算。
上次因為溫疾才小妾之死的事情,鬧得魏將叛亂,此事餘波未平,幾次下達軍令都被敵軍破獲先機,往復幾次不能不叫人疑竇頓生,是以堯暮野和陸展峝將軍擬寫了一道奏旨意,啟奏聖上派專人下來籌措糧草,只是此事隱秘,知情者不過幾人爾。
只是出乎堯暮野意料之外的是白水流居然主動請纓,攬下了這趟差事。不過,為怕好友入敵圈套,他已派人暗中破壞了白水流的車軸,讓他滯留在黃牛莊。而那些血洗驛站的的北人在過了三叉橋後,早已被埋伏在那的大魏鐵軍抓住。
經此一事,堯暮野便將嫌疑人鎖住,捉拿住了暗中投敵之人。對這叛節者提審後,據其供述當初溫疾才的小妾便是他出手殺死,目的便是挑撥離間,瓦解大魏的軍心,此事徹查清楚之後,軍心隨之穩定。
而在轉移了敵軍視線期間,他也早就避開軍中嘈雜的耳目,借著巡視稻路的時機籌措了軍糧。用兵虛虛實實,本是破敵制勝的秘訣要義,此番清除了軍營中的耳目奸細之後,倒是令軍中的風氣為之一變。加之堯暮野積威已久,是以很快便徹底掌握住了軍隊,上令下行,無有不遵。
不過正是因為穩定軍心,便不宜讓玉珠入軍帳,重蹈溫疾才那蠢貨的覆轍,這才將她安頓在征關之中。
不過這番暗中布置還有另外一項意外,當看到白水流與玉珠小婦同在一處事,堯暮野竟然有恍然大悟之感,只覺得自己這般關切好友實在是多此一舉,還不如叫白侯真切地廝殺一場,也成全了他包天的色膽!
若說上次怒斥了那小婦後,堯太尉總結出了什麼要義,那便是寧可噎死,也絕不將到嘴的香肉讓與別的虎狼!
這番征糧之後,堯暮野抽空來到征關,下次卻不知何時才能來看望佳人。忙碌了一陣,終於得空去那院落時,心中料得那婦人必定是趴在玉坊內,廢寢忘食地雕琢著那些個死物。可是,沒料到一進屋發現那本該雕玉鑿金的婦人,正手忙腳亂地在灶台前忙著,不知做些什麼。
走過去一看,才知這婦人正熬頓著參雞湯,只是也許忘了看顧,那雞湯有燉乾的嫌疑,那從瓦罐里剛剛撈出的勺子上,幾顆人參根如同被燎糊了的鬍鬚,萎縮成了一團,雞塊也都是黑不溜秋,帶著糊殼。此時,婦人正手忙腳亂地往瓦罐里添湯,只聽刺啦一聲,伴著蒸騰而出的熱氣,一股糊味四溢,真真是煎熬著慣吃了美食之人的鼻腔。
往日手握刻刀,從容鎮定,揮灑寫意的女玉師如今全失了主意,一臉的驚慌,來回遊移著查看著那些個瓶瓶罐罐的調料,似乎在想著補救的法子。一抬頭,發現太尉正站在門口,鳳眼含笑地望著自己,頓時有些窘迫。
原來今日珏兒一時感染了風寒,發著高燒,玉珠聽堯太尉身邊的侍衛過來說,太尉晚上要在這食飯,叫丫鬟廚子做些準備。因為平日裡她吃慣了珏兒的巧手做飯,所以宅院裡並沒有另請廚子。玉珠雖然未學過烹飪,不過覺得翻炒幾下食材,不會比雕玉更難,當下決定自己做這頓晚餐,供太尉食用。
因為惦念著太尉肩頭受傷,失了些血氣,玉珠總是想要報償一番太尉。
此次有了機會,突然想起了西北聞名的參雞湯,問了珏兒後,在老僕的幫助下,宰殺了一隻小公雞,切剁成塊後就開始熬製雞湯。玉珠將雞肉人參都扔入罐內,又加了調料,便以為萬事大吉,只等參雞最後出鍋。
想著時間尚早,她便去了玉坊準備將手裡的一個小把件雕刻完,誰知一旦動起刀來,渾然忘記了時間。等老僕聞著味道不對,循著異味進了廚房,又急奔出來,心急火燎地喊道:「六小姐,雞湯要燒乾了」,玉珠才突然醒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只是正添水的功夫,便瞧見太尉大人已至 ,竟將自己的狼狽盡收入眼裡。
她便只能強做鎮定,說道:「太尉大人稍等,飯菜一會便好。」說著便將那罐碳雞湯準備倒掉。
堯暮野從未想過這女子竟有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一天,是以心內一熱,接過那瓦罐道:「不是已經好了嗎?」說著便轉身進了客廳,將那罐雞湯放到桌上,準備大快朵頤。
除了這罐雞湯外,玉珠還想起以前五姐烤過的野鴨蛋,味道甚是不錯。只是此地沒有野鴨,燉湯時便放了幾個
第86章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