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後面看去,只見鎮長帶著幾個人腳步匆匆走了過來,顯然對杜曉瑜她們打架的事十分不滿,此時正滿臉的怒意。
鎮長瞥了眾人一眼,怒喝道:「縣太爺在此,爾等竟然還敢這般造次,該當何罪!」
杜曉瑜往鎮長身後看去,見到一個衣著不凡面目威嚴的中年人,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前的狀況,目光尤其在杜曉瑜身上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挪開視線,沉聲問:「怎麼回事?」
之前對著杜曉瑜指指點點的那幾個大人早就跪拜下去了,就連張母都忍不住抖索起來,他們家是財主,但也只是鎮上的財主,要擱縣城裡,啥都算不上,而這位林縣令又是出了名的辦案嚴苛,若是讓他曉得自己兒子在私塾里打架鬧事,還不定怎麼雷霆大怒呢!
想到這裡,張母臉色越發的白,心中恨毒了杜曉瑜,快速咽下口中血沫子,跪爬上前,哭訴道:「縣令大人,您來得正好,民婦在私塾里遭了毒打,您可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
林縣令看了一眼滿臉狼狽的張母,想來之前的確是被打得不輕,再看一眼杜曉瑜,這位倒是氣定神閒,半分懼怕的樣子都沒有,要真按照明面上來定罪,光是打人這一條,杜曉瑜就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可這位小姑奶奶是活閻王下了死命令要保的人,別說只是打了人,就算是殺了人,他今兒也得想法子讓她全須全尾地走出私塾大門。
思及此,林縣令不禁一陣頭疼,暗暗惱恨張財主家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上活閻王,更惱恨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來鎮上吃個酒席都能碰到這位喜怒無常的活閻王被他抓來「講公道」,這是講公道麼?
傅涼梟當初來漁陽縣的時候,太后那邊就秘密派了人通知林縣令說楚王殿下來汾州歷練,讓林縣令務必要照拂好她這位寶貝孫子,否則要有個好歹,定滅他九族。
小小的漁陽縣一下子招惹了這麼多權力中心的大人物,林縣令就算心氣兒再高再傲,也斷然不敢跟這幾位過不去,於是只能小心應付著。
這不,今兒就讓他攤上事了。
「哪位是私塾管事的?」林縣令一個頭兩個大。
齊夫子上前,給鎮長和林縣令行了禮。
「你且說說具體情況。」林縣令命令道。
齊夫子頷首,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林縣令聽完之後眼睛一眯,「這麼說來,追根溯源是那位叫做張喜德的學生威脅恐嚇剛入學不久的新生丁晏清和劉立新,這才引起的事端?」
這話是大實話,也沒哪裡不對,可就是側重點不同了,很明顯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張喜德那一幫子人身上去。
張母不服,嚷嚷道:「縣令大人,我兒只是出言恐嚇,並沒動手,先打人的是他們。」
「可被打的卻是我弟弟。」杜曉瑜拉著鼻青臉腫的鐵蛋上前來,冷聲道:「張夫人一口咬定是我弟弟先動的手,怎麼你兒子完好無損,我弟弟卻被打成了這副德行?」
「那是他沒本事,先動手打人反被打,活該!」張母狠狠啐了一口,發現血水裡裹著一顆牙齒,講話又漏風,心肝肺都快氣炸。
杜曉瑜突然笑了,「你說得對,先打人反被打,那就是活該。」馬上轉頭望著林縣令,「縣令大人都聽到了吧,我弟弟劉立新先動手打他們家張喜德,張喜德為了自保打傷了我弟弟,是我弟弟活該,我們認栽。」
林縣令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就被杜曉瑜打斷,她接著道,「那麼同理,之前張夫人先動手打的我,我為了自保將她打傷,那也是她活該,如此一來,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兩清了吧?」
林縣令訝異地看著杜曉瑜,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可看看這姿色,也就是清秀水靈了點,跟「傾國傾城」四個字分毫不沾邊,也不知那活閻王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對她這麼上心。
要知道,活閻王荒/淫的艷名可是遠播在外的,聽聞楚王府內美人多不勝數,環肥燕瘦,只不過美人薄命,但凡被他寵幸過的,就沒誰能活過三天,可即便是這樣,那帝京城也有的是天香國色任他挑選,莫非是紅粉堆里待久了,想換換口味?
張夫人一聽杜曉瑜想輕易這麼了了,氣得渾身發抖,鐵蛋雖然被打傷,卻只是點輕傷,不算太
097、訛詐(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