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齊姆萬沒料到這薩蘭丁仍活在世上,甚而面目如昔,全無變化,竟嚇得身軀發顫。¥f,其餘刺客看見此人,亦相顧變色,心中惴惴不安。阿剎邁特極看重階層傳統,眾人自來將這位薩蘭丁視若神明,這時他一現身,一責問,登時皆靜默不語。
薩蘭丁飄然躍至平台上,與哈桑·齊姆相對,哈桑·齊姆急忙低頭道:「長老大人,時隔多年,我....我原不知大人仍...仍然健在。」
薩蘭丁譏笑道:「你們這些小崽子,有五十年不來找我,非要我這把老骨頭千里迢迢來找你們麼?」指著格勒古塔說道:「咱們阿剎邁特自古有規矩:不得張揚行事,不得建國立教,不得濫殺無辜,不得爭名逐利。哈桑·齊姆,你為了一己之野心,接連違背阿剎邁特信條,可知有何懲罰?」
哈桑·齊姆聽他竟要重罰自己,驚怒交加,頓時豁出去了,抬頭說道:「薩蘭丁長老,你拋了擔子,數十年不曾露面,不是懦夫,便是懶漢。這些年來,我阿剎邁特雖無人獨攬大權,卻仍愈發興盛,如今更要與時俱進,將本城勢力發揚光大,你縮身多年,還有臉來教訓我麼?」
薩蘭丁說道:「在我年輕那會兒,若有下階人士如此對長老說話,立時便會被送上斷頭台。你膽子不小,很好,很好。」突然張開手掌,抓向哈桑·齊姆腦袋。
哈桑·齊姆身為殺手,武功極高,不在藏劍冢劍客之下,剎那間反應過來,後退半步,一矮身,避開薩蘭丁雷霆般的一抓。薩蘭丁指力鋒銳至極,正中石柱,如入清水,柱上驀然現出四個窟窿。薩蘭丁笑道:「好利落的身手,我年紀大了,可著實有些遲鈍。」一邊說笑,一邊連出殺招。哈桑·齊姆奮力抵擋,到第十招時,嘩啦一聲,胸前中招,長袍粉碎,胸口上三道血淋淋的指痕。
安曼瞧得心悸,暗想:「這薩拉丁功夫如此高強,只怕不遜於我燕然哥哥。」
薩蘭丁出手之際,其餘刺客對他敬畏,不敢阻撓。但哈桑·齊姆眼見不敵,逃至立柱之後,大聲喊道:「這老妖怪心胸狹隘,喪心病狂,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大伙兒如不殺他,各個兒難逃報復。」
他在大堂中另有同黨,聞言按捺不住,便有數人舞動鐵索、鋼爪、彎刀、匕首,朝薩蘭丁攻來,嘴裡卻喊道:「長老手下留情,稍安勿躁!」
薩蘭丁仰天大笑,說道:「原來城堡中有這麼多叛徒,今天總算不虛此行。」身子一轉,任由一大漢一刀劈下,只聽血濺聲響,那大漢竟將薩蘭丁從頭到腳一劈為二,仿佛整個身子是紙做的一般。眾人見狀,無論敵友,皆驚恐之極。
那大漢聲音發抖,說道:「我.....我並不想殺他....」
薩蘭丁兩邊身子齊聲笑道:「是麼?」一齊伸手,從左右襲向大漢,嗤嗤兩聲,手掌刺穿大漢喉嚨胸膛,那大漢立即倒斃。眾人見他身子從中剖開,兀自行動自如,想起城堡中種種傳言,更是驚的魂飛天外。
薩蘭丁往兩旁一分,竟化作兩個一模一樣的薩蘭丁,身上肌肉瘋長,各自恢復如初。安曼嚇得花容失色,問道:「飛雲大哥,這...這人是....不死的怪物麼?」
飛蠅說道:「他活了數百年,練成諸般異法,方才故意中那一刀,藉此使出這雙生妖術,一舉震懾旁人。」
那兩個薩蘭丁同時出招,分別威力不減,將哈桑·齊姆手下殺的七零八落。哈桑·齊姆抱頭鼠竄,跑至格勒古塔身邊,喊道:「快些將他燒成灰燼!」
格勒古塔頷首答應,朝薩蘭丁望去,薩蘭丁對這少年極為忌憚,手臂推出,眼前升起一片紅霧,擋住格勒古塔目光,那紅霧忽然劇烈燃燒,不多時便蒸騰而散。薩蘭丁不敢攖其鋒芒,往旁一翻,藏身立柱背後。
安曼再也忍耐不住,躍下看台,直向格勒古塔撲去,嘴裡喊道:「孩兒,孩兒!」
格勒古塔眼神迷茫,轉過雙目,望向安曼,安曼「啊」地一聲,只覺體內血液翻滾,渾身滾燙,剎那間口乾舌燥,身形凝固,摔倒在地。也是她內功深厚無比,否則被格勒古塔一望,早就化作灰燼了,饒是她逃過一劫,但受傷極重,渾身疼痛得似要裂開。
哈桑·齊姆認出安曼來,神色猙獰,喊道:「她是聖女安曼,脫脫汗國的王子妃,這薩蘭丁與金帳汗國勾結,意欲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