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腮幫,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半晌,才「呵」了一聲,狠狠的咽了咽喉。他偏頭看向車外,手擱在唇邊,咬著手指甲。
紀喬擦了擦眼淚說:「我們都沒有告訴爸爸,是想他最後的時光開心一點。但是哥哥,你知道爸爸一直都放心不下你。我也知道,你為了你的理想一直在堅持著,可是有時候現實就是那麼殘忍。
哥,我不是要勸你放棄理想,而是換一種方式去實現它。你單飛吧,以你的條件,你一定能在樂壇闖出一片天地。我想你在爸爸最後剩下的時光里,讓他看到你的改變。
我想讓爸爸……走得安心。」
說到最後,紀喬哽咽了一下。
紀然深深的滑喉,呵氣:「我不好,我沒用。」
「哥,不要自抱自怨。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有沒有用,你自己也清楚。」紀喬苦口婆心,「你正正經經的找個酒吧駐唱,或者去參加一個什麼比賽,讓大家見識到你的才能,真真正正的進入樂壇,不好嗎?
你難道就不想,讓爸爸在有生之年裡,看到你在舞台上,好好的唱一首歌?」
紀然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向紀喬,微微的挽了挽唇,表情正然:「好,我答應你,正正經經的唱歌,掙錢,讓你們不再為我擔心。」
紀喬聽著,心裡一暖,靠身過去,摟住紀然的胳膊:「哥,你想能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紀然輕輕的撫摸著紀喬的頭,眸光低深,沒有說話。
紀喬送了紀然回到出租屋,再開車回到季銘宸的別墅。徐姐做好了飯菜等著她,一個人吃飯,四菜一湯,紀喬只吃了一點便上了樓。
剛洗完澡,把頭髮吹乾,季銘宸就打過來了電話。
「銘宸。」溫溫的喚了一聲。
「嗯。」季銘宸應著,一個字,便已讓人覺得溫暖,「徐姐說你晚飯吃得很少。」
「這些小細節,她都要告訴你?」紀喬撅嘴,「監視我的?」
「關心你的。」季銘宸溫聲,「今天不順嗎?」
「沒有。」
「聲音這麼低沉,還說沒有?」
紀喬抿了抿嘴唇,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季銘宸父親得了癌症的事情,畢竟季銘宸在災區也很累。
「真的沒有,只是今天打了幾次都打不通你的電話,有些擔心。災區那邊好幾次餘震吧,震級都挺高的,你要小心。」
「到底你還是想瞞我。」季銘宸嘆聲。
「什麼?」
「是我把你爸爸安排進仁心醫院的,他發生了什麼事,我會不知道?」
紀喬呵氣:「醫生都和你說了?」
「嗯。」季銘宸聲音溫柔下來,「很難過是不是?」
不問還好,一問,紀喬心裡一脆弱,就哭了:「銘宸,我好想你。雖然我知道生老病死都很正常,可是我真的不想我爸爸,在我有能力讓他過上舒服日子的時候,那麼早離開……」
季銘宸在電話那端沉默,半晌,才低低的開了口:「你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