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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了!」
丁傲的分析令董宵兒恍然大悟,同時對陸庭湘的卑微姿態漸生得意之情,調侃道:「算他聰明,知道向塢主示誠。」
「非也!」一直沉默不語的金復羽幽幽開口,立時令各抒己見的宋玉幾人安靜下來,「陸庭湘不是聰明,而是狡詐。丁傲剛剛說左弘軒和妙安之所以沒有表態,是因為他們仍在猶豫?其實不然,陸庭湘能看清的局勢,左掌門和妙安師太又豈會看不通透?他們之所以沒有匆匆向我示好,是因為他們懂進退、知榮辱。說穿了,是因為他們的臉皮遠不及陸庭湘那般厚。至於陸庭湘他選擇向我示好,也不是因為內心多麼嚮往,只因柳尋衣不肯接受他罷了。倘若他像秦苦一樣,被柳尋衣視為手足兄弟,在丹楓園如魚得水,試問今日我們又會不會看到這封涕淚橫流的自薦信?」
「這」金復羽一語中的,直令宋玉四人五味雜陳,不知所言。
「混賬東西!」冷依依越想越生氣,怒斥道,「他哪裡是投誠?分明是避難!虧他自詡什麼『武林第一君子』,我看他根本是『武林第一無恥小人』!」
「不錯!」董宵兒見勢頭不對,趕忙收斂笑容,隨聲附和,「不怪塢主對他心有不滿,實在是陸庭湘太過厚顏無恥!他巴結柳尋衣不成才來投靠我們,把金劍塢當成什麼?替代還是候補?依我之見,塢主不必睬他,活該他自生自滅」
「咳咳!」
董宵兒話音未落,見勢不妙的丁傲連忙輕咳兩聲,同時朝她投去一道諱莫如深的目光。
「我說錯什麼了」
見宋玉和冷依依對自己冷眼蔑視,丁傲也是一副怪罪模樣,董宵兒不由地心頭一驚,悻悻地小聲嘀咕一句。
「糊塗!」
見金復羽的臉色愈發難看,宋玉和冷依依皆冷眼旁觀,與董宵兒同出一脈的丁傲實在不忍心看她的笑話,於是壯著膽子替她解圍;「倘若我們對陸庭湘的示好不理不睬,豈不是逼他重新投靠柳尋衣?」
「可你們剛剛才說,謝玄不肯接受他」
「謝玄何等狡猾?現在不肯接受,是因為他信不過陸庭湘。可一旦塢主和陸庭湘的關係破裂,謝玄必定換上另一副嘴臉,對陸庭湘極力拉攏。」丁傲對董宵兒的愚鈍既惱怒又無奈。
「董宵兒究竟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冷依依話裡有話地問道,「如此拙劣的欲進先退之策,莫不是你收了陸庭湘什麼好處?」
「好處?我與陸庭湘萍水相逢,能收他什麼好處?」冷依依的陰陽怪氣,惹得董宵兒頗為不滿。
「素聞閣下在天山玉龍宮時就有『風情萬種』的雅號,陸庭湘的人品雖然不值一提,卻不可否認他天生一副好皮囊。眾所周知,泉州有一座專供男人風花雪月的溯水閣,幕後主人正是陸庭湘,足見他也有類似的嗜好」
「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和陸庭湘暗中勾連?冷依依,我早知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不要血口噴人!」
面對冷依依頗為露骨的嘲諷,董宵兒氣得臉色漲紅,恨不能立時抽出自己的赤練長鞭與其廝殺一場。
萬幸宋玉和丁傲懂得審時度勢,分別攔下針鋒相對的冷依依和董宵兒,避免越鬧越大。
「塢主在此,豈容你們放肆?太沒規矩了!」
「咣啷!」
「唉!」
似乎被吵的心煩,一向溫文爾雅的金復羽竟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扔在桌上,繼而長嘆一聲,在宋玉四人誠惶誠恐的目光注視下,頭也不抬地問道:「怎麼?外患未消,你們就要迫不及待地內訌?」
「塢主息怒,我等知錯!」
在金復羽不怒自威的氣勢壓迫下,冷依依和董宵兒不由地冷汗直流,連忙跪倒在地。
「可恨!昔日有一個洛天瑾,今日又跳出一個柳尋衣,二十多年來,總有人擋在我面前處處為難,令我屢屢功敗垂成,不得暢快。可悲!金劍塢結交的儘是陸庭湘這般投機取巧之徒,曲意逢迎之輩。」金復羽對二人的賠罪視若無睹,自顧感嘆,「更可笑!你們都是我的肱骨心腹,空有耿耿忠心,一腔碧血,卻總是棋差一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