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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雅前後不一的態度,讓許一山舉棋不定了。
見不見胡進,成了一道難題。
廖小雅先是以廖紫的名義,說出胡進希望能與許一山一坐。緊接著又自圓其說在這關鍵時期,她不希望許一山去見胡進。
胡進的處境非常微妙。未獲燕京委員大位,預示著他的政治前途已經被籠罩上來了一層陰影。他完全失去了與梁國明角逐的機會了。
梁湖之爭,到此已經出現了分水嶺。
三年前,胡進就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他鋒芒畢露,躊躇滿志,神態自若,笑傲天下。那時的胡進,幾乎被所有人都認為將會是未來華夏的問鼎之人。
胡進也確實是朝著這個目標在努力,事實上,他的努力得到了不錯的回報。一時之間,擁躉他的人幾乎遍布了整個華夏。
然而,就在胡進志滿意得,傲視天下無對手的時候,梁國明就像一匹黑馬一樣,出現在他面前。
若論胡梁二人背景,是分不出高下的。兩人的父輩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且都是功勳級的人物之一。
胡梁二人學歷相當,畢業後一同從政。唯一的區別就是胡隨一首長擔任其秘書,不過過程很短,胡很快便進入了財政機構,成了掌管華夏錢袋子的人。
梁畢業後,幾經周折,最後在陸天明同志身邊擔任了秘書職務。
若論兩人學識,胡似乎比梁要強不少。這一點,許一山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在當時的水利學院裡,梁是不學無術紈絝子弟的代名詞。胡雖沒在他人面前表現出他優異的學習成績和超人的學習能力,但胡現在能將一口外語說得滴溜溜的轉,這就讓梁國明望塵莫及。
胡進能出口成章,信手拈來的數據,有根有據。他引經據典的話,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他在現實生活中左右逢源,遊刃有餘,他每一次的演講,都能讓人群情激昂,激動不已。他就像一頭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一樣,讓人不敢接近,卻又暗藏王者風範,令人望而卻步。
反觀梁國明,就顯得木訥多了。胡進常常譏諷梁國明是個放下稿子就不知道說話的人。不過,梁國明這種沒有稿子不說話的舉動,反被人視為穩重。
梁國明的橫空出世,打亂了胡進的陣腳。明爭暗鬥之後,胡進居然一敗塗地。
如今,梁國明已經進京受命。而胡進,最終與成功失之交臂。
燕京飯店的一間包廂里,廖小雅安靜地等著許一山的光臨。
時針堪堪轉到五點時,許一山單槍匹馬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廖小雅起身迎住他,滿面笑容嗔怪道:「你看你,急什麼呀?額頭上都冒汗了。」
她似乎很隨意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白色的手巾,輕輕替許一山拭去額頭上的汗。
兩人站得如此之近,許一山的鼻子裡聞到她身上瀰漫出來的一絲淡淡清香。這縷香味是如此熟悉,與九年前在茅山聞到的香味完全沒有改變。
廖小雅的舉動,顯得很隨和,很親昵。這讓許一山無端生出來尷尬。
他訕訕地往後退了一步,從桌子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來紙巾,掩飾著慌亂說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許一山將紙巾小心翼翼扔進垃圾桶里後,打量了一眼包廂,狐疑地問:「就我們兩個?」
廖小雅抿嘴一笑道:「你還希望誰參加?」
許一山嘿嘿一笑道:「人多熱鬧。」
廖小雅眉頭微微一皺道:「你呀,還是滿腦子的小農意識,喜歡熱鬧。我與你不一樣,我喜歡清靜。」
許一山笑眯眯說道:「小雅,你說得沒錯。我這個人啊,就是一腦子的小農意識。你看我在家啊,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哪有清靜的時候啊。」
廖小雅深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許一山故意當著她的面說自己家熱鬧,並非是在炫耀。以廖小雅這種冰雪聰明的女子,哪能聽不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
「坐吧。」廖小雅招呼著他,自己先坐下了。
菜很快上來,不多,但十分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