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著眼睛,渾身顫抖的看著獨臂人的方向,一顆心,更是在我心底顫了又顫。
「不!……」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來,對著獨臂人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眼淚,更是猶如泉涌,轉瞬間,便模糊了我的眼。
我咬著牙,拖著疼痛的身軀,一邊痛哭,一邊拼了命的往獨臂人的方向爬,邪靈教的人見狀還想上前阻攔,卻被銅牛一把攔下,然後獰笑對著我道:「小子,這種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在身前,而你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一定很痛苦吧?」
我卻對他的話語不理不會,只是流著淚,悶著頭,宛若一條垂死的蛆蟲一般,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向前爬著。
我的身體在流血,那血,染紅了我的衣服,更染紅了我爬過的土地,在地上,流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線。
「毅力還挺頑強的,不過我很不明白,你就算爬過去,又能做什麼呢?難道,就算死,你們還要死在一起嗎?哈哈……」銅牛說罷一聲大笑,其餘人聞言也跟著鬨笑了起來,而我,依然咬著牙一聲不吭,但心底的憤怒,卻已經燃燒到了極點。
這便是世人口中所說的邪道嗎?
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便可以隨便虐殺嗎?
因為憤怒,我的身體都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但我知道,在他們眼中,我只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想要殺我,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不同。
想到此間我只能咬著牙,把苦水往肚子裡咽,然後再次抬起手臂,慢慢的,向獨臂人爬去。
我身受重傷,渾身無處不痛,每爬出一米,都要停下喘息片刻,而銅牛等人就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我。
我和獨臂人之間只相隔幾米的距離,然而在此刻,這短短几米的距離,卻好似一座鴻溝,將我和獨臂人徹底阻隔,我甚至感覺到,我這一生,都從沒有走過如此漫長的一段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頭腦發昏,幾乎都要失去意識之際,我終是爬到了獨臂人的身前。
我先是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即就發現,獨臂人,竟然還有氣。
只不過這氣息很微弱,幾乎氣若遊絲,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
我推了推他,見他沒有反應,便帶著一絲哭腔在他身邊說道:「醒過來,醒過來啊,求求你,醒過來!」
可是無論我如何叫喊,獨臂人都一點反應都沒有,而這時,銅牛卻忽然開口,說道:「小子,他活不成了,你也不必白費力氣了,不過你既然和他是一起的,那麼,想必也應該知道陰靈蠱的下落吧?我且問你,陰靈蠱,被李森給藏在哪了?」
我聞言咬了咬牙沒有吭聲,獨臂人就算是死也要守護的秘密,我又怎會說呢?
且陰靈蠱在李瀟瀟身上,別說我不知道李瀟瀟去了哪,就算我知道,我又怎麼會說出來,讓李瀟瀟陷入危險的境地?
見我不吭聲,銅牛似是也沒有了耐心,就聽他一聲冷哼,然後邁開步子便向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聞言心頭一顫,知道今天,我恐怕是難逃此劫了。
然而,就在我一臉絕望的坐在原地,等待死亡降臨之際,忽然就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這腳步聲由遠至近,就好似有很多人正在往我們這裡趕來一般,而當腳步聲響起之後,就聽一個人一臉慌亂的從人群後鑽了出來,對著銅牛說道:「副堂主,是正道巫蜀山的人。」
銅牛聞言臉色一變,「巫蜀山的人?他們怎麼會來的這麼快,在邪靈陣外把守著的兄弟呢,巫蜀山的人來了,怎麼會一點信號都沒有發給我們?」
那人聞言搖頭,然後說:「副堂主,他們來了很多人,我們先撤吧,這邪靈陣廣闊,那陰靈蠱想必此刻應該還在邪靈陣的範圍之內,我們不要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浪費時間了,還是找陰靈蠱要緊,若是被巫蜀山的人先尋到,那回去後,堂主就……」
「閉嘴!」他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便被銅牛打斷,隨即就見銅牛一臉猙獰的喝道:「我做事,還他媽用你來教?」
那人聞言急忙低下了頭,沒敢再吭聲,銅牛見狀一聲冷哼,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