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完,唐奕報菜名似的抖出一堆響噹噹的人物,隨後朝趙曙躬身下拜。
「啟奏陛下,昨日奕也在場,遂對這事一清二楚。」
「以上犯事之人,個個難逃罪責。」
「正如牛監察所言,此事有辱朝廷威儀,理應嚴懲,還望陛下責罰!」
「責責......責罰?」
趙曙也是一臉懵逼,心說,這又是什麼套路?
脫口而出:「怎麼責罰?」
他是不知道怎麼個責罰法才問出的這句。
沒想到,唐奕還真當是官家在問他,沉吟了一下,在百官的矚目之下悠然道:「那就.....罷官削爵吧!」
「......」
「......」
「......」
滿場寂靜,落可聞針。
牛荃心說,真是見了鬼了!
不受控制地嘟囔道:「罷官削爵?」
「對!」唐奕那邊重重點頭,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昨日在場的,不論官職大小、爵位高低,一率貶職為民,以儆效尤!」
「......」
這就過分了吧?
別看昨天在秦家瓦子掐架的就是一幫半大小子,可是細數之下,好像沒有哪個是沒有官職爵位在身的。
唐家那四個不用說,是先帝在世的時候親封的散職。
賈家、文家、章家那幾個雖然沒有唐奕家裡的職位高,但怎麼說也是正經八百吃皇糧的散官。
拋開這些,別忘了,還有一個北海郡王府里的小世子,還有一個官家的親哥哥,正經的親王,這要是一擼到底.......
話說回來,誰敢一擼到底?
牛荃也好,別人也罷,弄這麼一手,無外乎就是求一個前程。
可是,因為他們把這些孩子都貶到底,那他們也就沒有前程了。
現在不光是文彥博,所有人看唐瘋子的眼神都變了,心說,真是鬧著玩下死手啊!
牛荃更是冷汗直流,「這...這不太合適吧?」
「不合適嗎?」唐奕盯著他。「我怎麼覺得挺合適的啊?」
「.....」
「這個......」牛荃繼續支吾。「本官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唐奕寸步不讓,「既然已經影響到了舉業和大宋學子,那自當嚴懲不是嗎?」
「可是....」
「可是什麼?」唐奕笑看牛荃。「可是處理了小的,就沒法牽出老的了吧?」
「這....」
「不用這這那那。」唐奕直起腰杆。「奕就如了你的願!」
「這回不處理小的,專收拾老的如何?」
「.....」
牛荃怎麼越聽越不對味,越聽越迷糊呢?幾個意思啊?
這貨甚至在心中吶喊,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我告你兒子,你護個短,認個慫,讓出幾個位置安撫一番不就皆大歡喜了?幹嘛非得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對自己人這麼狠呢?
在牛荃看來,唐奕要是真處理了「老的」,那些爬不上去的官員自然是高興得緊,可是自己卻是死定了。
也不想一想,不光下去的觀瀾系會恨他入骨,那些上去的官員為了緩和與唐奕的關係,也都留不下他。
唐瘋子在幹嘛?欲擒故縱,還是殺一儆百?
呵呵,都不是。
誰能想到,唐奕是真的要騰地方。
至於牛荃......
騰地方歸騰地方,但是敢跟唐奕使絆子,那唐奕也不介意捎帶手徹底把他摁死。
......
——————————
接下來的事不用細說也能想得出:
文彥博、章惇教子無方遠赴埃及巡察,那裡地處歐亞非三地交界,這兩個人正有用武之地。
司馬光、范純仁、蕭譽,一人負責河東及燕雲,一人負責河西、京西,另一人則是直下荊湖廣南,分別巡訪大宋民情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