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被派往上陽行宮的魏子修一直沒有出現在上陽行宮。
而夏晚楓也早已啟程前往滄州。
祈夜動用了所有他能辦到的方法聯繫魏子修,統統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這魏子修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雖然祈夜認識魏子修不是很久,但是以他對魏子修的了解,魏子修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更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魏子修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裡,祈夜不禁渾身一個冷戰。
離開帝京之前,有后妃要收買魏子修,魏子修不是假意敷衍過去了嗎?照理來說傅凝嫣與沈綠衣應該不會再對魏子修出手,沐雪涵又失明了,那還會有誰有本事對魏子修下手?
祈夜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夏晚楓不在帝京,祈夜能動用的力量實在有限,聯繫不上魏子修,祈夜越發焦急。
然而,更令他焦急的是,太后的病本來已經快要痊癒了,但是又出現病情反覆,痊癒之勢出現凝滯,祈夜亦是愁煩不已。
和祈夜一樣擔心焦急的,還有曦澤。
魏子修去了上陽行宮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但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帝京,曦澤又急又怒。
這一日,曦澤再次將王寧瑄傳召到了承光殿。
整齊而單調的銅壺滴漏聲幽幽傳來,承光殿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可以清晰地聽到,仿佛有一股滴水成冰的力量徘徊四周,微微戰慄之感若有似無的盤旋著,王寧暄仔細著自己的行為,對著曦澤下跪叩首:「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合眸坐在椅子上,右手無意識的輕輕敲打著右膝蓋,並未叫起,沉默一瞬間蔓延。
王寧暄越發覺得周遭寒意凜凜。連大氣都不敢喘。
許久之後,曦澤方緩緩問道:「太后的病,現在如何了?」
自那日在壽安宮拂袖而去後,曦澤便再也沒有踏進壽安宮。母子間的嫌隙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深,但是到底是母子,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王寧暄不敢隱瞞。有些戰戰兢兢地答道:「太后的身子已經有很大的起色,只是夜裡依舊難以入眠,尚未完全痊癒,臣妾無能,沒有照顧好太后,請皇上降罪!」
治了這麼久了,還沒有好?又一層惱意漫過心頭,曦澤的聲音更加清冷:「祈夜說什麼時候可以痊癒!」
「這……」王寧暄略有遲疑,「神醫沒有明說,臣妾不知。不過臣妾猜測,隨著天氣慢慢轉暖,太后的身子應該可以很快好起來,請皇上放心!」
「那懿貴嬪的胎呢?是否安穩?」曦澤又問道。
王寧暄如實答道:「一切安好,懿貴嬪身體好,並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出現噁心嘔吐之類的症狀,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力照顧好皇嗣!」
「辛苦皇后了!」曦澤的聲音幽幽的,仿佛是從洞穴中傳來,「葉氏不是個太平的主子,最近這段時間。還是與綠兒來往甚密嗎?」
提及此,王寧暄不自覺的微微蹙起秀眉:「是!靜妃仿佛很倚重懿貴嬪,總是隔三差五的召見她!」
曦澤聞言,驟然睜開龍目。森林的幽光中仿佛有一簇藍色的火焰在跳動:「她不是要養胎嗎?不好好在瑰延殿待著,總是去綠兒那裡做什麼?」
聲音不大,王寧暄還是能感覺得到曦澤的怒氣,趕忙道:「皇上息怒,臣妾回去一定勸靜妃遠離葉氏!」
曦澤滿是清冷的囑咐道:「前段時間朕就發現承光殿有探子,暗暗一查竟然是葉氏秘密派來的。沐雪涵的事情恐怕是走漏了,這可大大的不妙!葉永順去了滄州,朕現在還不想動葉氏,所以沒有打草驚蛇,你盯緊葉氏,不要讓她給朕生事!」
「是!」王寧暄趕緊應承。
曦澤再次合眸,想起雲傾,又滿是擔憂道:「皇后,最近這段時間,后妃中可有人暗自與朝臣有勾連?」
曦澤突然這麼一問,王寧暄眉心止不住地一跳,凝神想了想,答道:「沒有!」
「沒有?!」曦澤玩味一般地品嘗著這句話,「那魏子修怎麼憑空消失了?」
曦澤怒氣更盛,王寧暄越發戰慄,卻又答不出問題,唯有低首道:「皇上息怒!」
曦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