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覃氏吭聲,更是覺得這個夫人不稱心。
耐著性子等了好半晌,覃氏終於想起來一件事:「她叫賢哥兒過來搶我的鐲子……」
信陽侯都聽笑了:「一個鐲子罷了,你怎就如此短視?你又不是不知,因著玉曼華的事,她對我們頗有成見,如今想要她為我們所用,籠絡幾分又如何了?」
「且不說要鐲子,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賢哥兒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又如何?只要她能給賢哥兒謀個好前程,就是把侯府的鐲子都給她又怎麼樣?」
信陽侯嘴上這麼說著,但內心裡其實覺得,容枝枝作為自己的兒媳婦,為府上奉獻再多也是應當的,談不上要籠絡。
可他到底是堂堂侯爺,勛貴出身,哪裡會在意一隻鐲子?
覃氏這般,只更是叫他覺得小家子氣,這點事兒就有必要鬧嗎?
想著,他還不快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你身為侯夫人,也要識大體,不該在這個當口鬧事!」
「等她當真對這個家沒用了,別說休了她了,你就是設計將她沉塘我也不會說什麼,只如今還不是時候!」
「覃氏,本侯是看著孩子們的面子上,才屢屢容忍你短視和愚蠢,你再與我說這些鬧心的話,休怪我不講情面將你給休了!你如今種種,哪裡有半分比得上薛氏!」
信陽侯說完便一拂袖,沒好氣地轉身出去了。
薛氏是信陽侯唯一愛過的女人,可惜薛氏早逝,叫自己只能面對這個不知所謂的覃氏!
覃氏聽得一陣眼暈,竟是氣得哭了起來:「我與侯爺才是夫妻,他竟是半點都不相信我,是了,他從來就沒看得起我,從來沒愛過我!」
開口便說自己短視愚蠢,想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覺著她說的話都是沒過腦子的,覺著都是因為她自己蠢笨,才會不識好歹,以為容枝枝是壞人。
李婆子也是嘆了一口氣:「唉,夫人,您先別哭了,還是想想法子吧。侯爺越是指望不上,您便越是要自己立起來啊!」
她有時候也是服了夫人了,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孩子也這麼大了,還在乎著侯爺是不是愛她這個問題,早已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啊。
覃氏攥緊了帕子:「你說得是!」
只是說著這話,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仿佛被負心之人狠狠辜負,又傷感了好一會兒,也罵了薛氏好一會兒才作罷。
李婆子見她終於冷靜了,才建議道:「實在不行,不如就與侯爺說,您也沒想到冬凌還活著,今日只是因為鐲子的事情衝動了,一時間在蘭苑說錯了話,才說叫冬凌回來。」
「四公子不聽您的話,還敢不聽侯爺的?叫侯爺出面將冬凌處置了便是了,終歸是哥兒的前程要緊!」
覃氏忙是搖頭:「不行!侯爺已經對我意見這樣大了,若還聽見我不過是為了個鐲子就險些害了孩子,怕更是念著薛氏那個賤人,一怒之下真的休了我也說不定。且如此做,賢哥兒也會記恨我這個母親。」
李婆子也住了口,如此也是。
覃氏接著道:「其實說來,當初老身也不是沒想過,容枝枝說不能叫冬凌跟著賢哥兒,是不是想得太嚴重了!」
「我的賢哥兒是那樣出色的兒郎,區區一個奴才,怎麼可能將他帶壞,又怎麼可能影響他的前程?」
「待賢哥兒帶著人回來了,先試著能不能將冬凌誆出來打殺了嫁禍給容枝枝,若是不能,盯著他幾分就是了,只要我們看得嚴,冬凌又能帶著賢哥兒做什麼呢?」
李婆子想了想,開口道:「倒也只能如此了!」
……
蘭苑。
朝夕道:「姑娘,夫人將侯爺叫過去,沒一會兒侯爺便氣沖沖地走了,想來也是在侯爺跟前沒落著好。」
容枝枝如今對這一切,自是半分都不會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