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伯以為自己就算進了天牢也很快會出去的。
畢竟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他。
真要追究起來,那是先帝的問題。
陛下再大能耐,難不成會去追究他爹?
而且他和王閣老這種關係,王閣老也不會對他置之不管的。
所以他並不很擔心。
只天牢裡環境實在一般,儘管王閣老派人來送了東西,依舊是讓他頗為難受。
就這麼在天牢裡等了幾天。
定安伯沒有等來救他出去的聖旨,反而等來了幾個自己的同僚。
「你怎麼也進來了?」
定安伯訝異地看著旁邊幾個牢房裡剛被關進來的同僚們。
都是王閣老一派的人,先前或多或少都參與過那件事。
其中一人苦著臉說道:「伯爺一直在牢裡,消息可能不靈通。」
「外面翻了天了!」
「整個西南和中部全部暴亂,場面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如今陛下要問責,要錢賑災,要把國庫以前沒了的東西都找出來。」
「那個葛御史一篇文章寫下去,直接煽動了京城的那些學子們,他們聯名上奏要求陛下徹查朝中官員,清查歷年賑災款的去處,再拿出真正的物資來救災。」
「如今這事情太大,王閣老也壓不下去了。」
這次的事情,他們誰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本來定安伯這事,等王閣老運作一番,基本問題是不大的。
可前幾天災區突然暴雷。
陛下讓人送了物資,甚至給災民們發了錢財。
種種操作下去,結果災區的情況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嚴重。
正好定安伯這事就是皇帝讓人追查國庫丟失物資的事情。
這下子不止那批軍資,連帶著以往一些事也都被挖了出來。
事情突然變得無法收拾,越來越多的人被挖出來。
定安伯聽罷,有些緊張的問:「王閣老怎麼說?」
「沒怎麼說。」
那官員回說:「王閣老昨日才去見過陛下,可我們今日便一同被下了天牢,說明他去求見並沒有發揮到作用。」
這可不太妙
定安伯總覺得,有一口鍋肯定會蓋到自己頭上的。
他想著,如今看來不能只靠王閣老了。
得寫信回家,讓自己家人趕緊去走動。
不然等事情越來越嚴重後,他就更加不能脫身了。
只是定安伯夫人雖然也是貴族出身,可她家已經旁落,基本沒有什麼得堪大用的子孫後輩。
而定安伯的兒子也並沒有什麼出息,只是一個紈絝。
至於自己最寵愛的女兒
他的女兒蔡玉蘭去年嫁了新科榜眼,女婿如今在翰林院,說不定能發揮一點作用?
想到這裡,定安伯又覺得有些頭疼。
因為新科榜眼董思成,在第一次會試落榜後便被他們家看中潛力,幫他留在京城繼續學業。
第二次會試金榜題名,定安伯家自然有不小的功勞。
可惜的是,定安伯知道自己的女兒。
她不喜歡董思成,覺得他本來一介窮書生,無非是靠著自家才能取得如此成績的。
兩夫妻成親後,蔡玉蘭一直住在娘家。
而董思成雖然入了翰林院,可這是個清貴衙門,沒有油水可說。
因此他也沒錢在京城另外購置宅子。
而且成了親,跟自己的娘子分居也不是個事。
於是他也繼續留在了定安伯府住著。
定安伯覺得這樣不好,有想過資助自己女婿買個宅子。
可自己女兒不同意,便也作罷了。
雖然自己家對董思成有恩,可這樁親事明顯沒有達到親上加親的效果。
也不知道董思成為了救自己這個岳父,會不會拼盡全力。
「無論如何,也得試試才行」
定安伯也沒辦法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