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正式拜師,但道長好像默認我為徒似的。筆神閣 m.bishenge.com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不要上班。
我為什麼不要上班?
因為我姐越來越不喜歡我。就說最近一次吧。我向她提出:米粉店是做不大的,附加值不高,只有向餐飲進軍。
「餐飲做的也多。」我姐明顯不耐煩。
我剛想跟她說說餐飲應該如何做時,話還沒出口,我姐厭惡地說:「你不愛去道長家玩嗎?你會玩嘴皮子,學那些東西也許更合適你。」
我忍了忍,問道:「你說的?」
她一點情面也不給我:說道:「對啊。你還能幹什麼?掌鍋,你沒力氣。洗碗端盤子,你也不太樂意。」
我一聽,扭頭就走了。
這天到了道長家,我暗示道:「大師,我現在基本失業了。」
道長笑問:「為啥?」
我把跟我姐經營理念屢屢不合說了一遍。
道長感嘆道:「跟我過去差不多。我年輕時在一家雜貨店為表叔打工,也經常提些提議。表叔就把我趕出店門。」
「後來呢?」
他笑笑:「那時沒多少錢,便走路回家,走了大半天,在一個寺院去討口水,遇上了我的師傅,他叫弘原,見我可憐,問了我的身世,然後說,回去也傷你父母的心,不如留在我這裡,我也正好要個打雜的。」
道長說他以後就給寺院打雜,弘原道長又授他相人測字之術。
聽道長這麼一說,似有收我為徒的意思,便大膽地問道:
「您能不能收我為徒呢?」
道長仰天長嘆了一聲,緩緩地說道:「我與你應該有緣。」
有緣?我有些驚奇。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師傅弘原。師父問,你仍喜食米粉?我說是,師父。師父說,明天有一青年人會來找你,他以後會給你送米粉。」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以前發生的事——比如道長為什麼會給我家看店子風水,為什麼要我送米粉,送完一個月也不見他推辭,我去旁聽時,他也不問為什麼我不要上班。
當下,我離席一拜,叩了三個響頭。
「為師在上,請受小子誠心一拜。」
道長再緩緩說道:「起來吧,緣分是有,我也想收你為徒。做我這一行的有個規矩,不收本地人為徒。你是外地人,故願帶你。只是你造化如何,尚不可知。
我們來個約定吧,三年之後,若是你造化一般,則不可稱我為師傅。因為那樣有辱弘原道長所創之《析字卜測》之法。
若你造化上乘,學成之後,需離開此地。可稱弘原道長第三代傳人。若今後帶徒,亦只能帶千里之外者。」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心想,若是學會了道長這一套。到哪裡我都可以生存。
「該舉行什麼儀式,準備什麼禮數,請老師指點。」
「我派傳承,不舉行進師儀式,只舉行出師儀式。目前一切都免了吧。」
我說:「那我就遵循師命。再給師父叩三個頭吧。」
二十一歲那年,我正式成為了道長的學生,因沒有得到他的認可之前,不能叫師父,只能稱他為老師。
我姐知道我已拜道長為師,她非常高興——從此以後,她不必聽我喋喋不休地向她提建議。
她認為,我已臣服。因為她的事業正風生水起。同時,為了讓我和我姐夫更加臣服,她每個月要去聽一次講座。把那些成功學給我和我姐夫複述一遍。
她變得好像學富五車,經常講些大道理——主要是端掉我和我姐夫那一點點可憐的建議權。
我姐夫也想通了。找了個書法老師,有空就練寫字。按他那個進展,估計三五年,準會成個什麼國家級會員。
這樣一來,我姐夫練字,我學測字,我姐全盤調度店中一切。三人各司其責,相安無事。
自從正式拜師之後,我才了解道長一家。家中除了他們夫妻外,還有一個專門的保姆,大家都叫保姆為陳姨。他還有一兒一女在外面工作。兒子在深圳,女兒在上海。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