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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無可替代的那個人(7)

    「他們走啦?」岬帶著一包新鮮出爐的烤麵包回到家,正在洗碗的岬一郎順口問,他原本也是想去為日本少年隊送行的,但學校里有個模板需要緊急修補,花了一點兒時間擺平。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現在太陽都落山了,他也剛進家門不久。

    岬把順手買的不知什麼東西放在餐桌上,看著窗外的紅霞「嗯」了一聲,坐在餐廳里沒動。直到岬一郎把所有的碗筷收進櫥里,玻璃櫃門合攏的聲音驚動了岬,他才慢慢地說:「爸爸,我回房間了。」

    岬一郎回頭看看明顯心不在焉的兒子,笑了笑,在心裡默默感慨:小小的少年啊,蛻變和成熟其實僅需一天時間。

    雖然不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看岬的神情仍有些惆悵,幾天前的那絲猶豫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相信,是露華和遠道而來的日本少年隊給了他啟發。

    這就是年輕人的優勢呀。岬一郎笑著想,給予他多少信賴,他就能返還多少驚喜吧?無論夢想也好、朋友也好,太郎一直朝著一個既定目標不斷努力呢,接下來,也讓他按照自己的軌跡,繼續成長下去吧。

    而且,他也有個重大消息,但今天顯然不是宣布的好時候,等到他和兒子都心情平靜了再說吧。

    「去吧,好好休息!」岬一郎輕鬆地說。他相信,關於未來的問題,給岬時間,他會自己找到答案。

    回到自己的房間,岬拉上窗簾,只留了一盞檯燈,躺在枕頭上,用一個小時反覆讀了露華的回信。信是分好幾天寫成的,提到了今年出現不少黑馬與好手、松山光終於有了女朋友、翼和早苗仍是老樣子、南葛與東邦共同獲得全國大賽冠軍等幾件事,言語非常平實,如同露華以往的書信一樣,甚至絲毫未提他們即將啟程前往巴黎參賽的事。

    保密後來個突然襲擊,想看看他會不會驚喜?岬笑笑,起身把信收好,再將照片一張張插入影集。露華和日本少年隊在巴黎只待了短短兩周,期間種種卻恍如隔世一般,他找出那張年初在午夜埃菲爾鐵塔上拍的大照片,和幾個小時前剛拍的這張一次成像照並列在一起,久久地注視著。


    這兩張照片上,自己和露華的方向是相對的,疊在一起看,越看越覺得還是自己的單人照更加神情自如。岬微微皺起眉頭,再看著那張合影中睜開眼睛的自己,嗯……有些多餘。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兩張照片上的兩個人拍到一張照片上,就好了。岬把照片一推,重重地倒在枕頭上,用影集蓋住了臉。

    和露華的告別明明只發生在幾個小時之前,和朋友們從機場回來後,他還刻意在左岸獨自散了一下午的步,竟然……這麼快就開始想念她了。

    露華的手心和體溫偏涼,她的擁抱就像她本人的行事風格一樣,不拖泥帶水,不會弄得兩個人身心累贅,讓人眷戀卻總是恰到好處地保持一點兒距離。

    也許,就是這樣子,才會讓他越來越想念吧。岬合上影集丟在桌子上,靜靜地躺回去,順手把燈關掉,閉上眼準備補眠。突然,他露出一個自己也不明白的微笑。

    書上說,初戀是沒有結果的。岬不知道這種狀態是不是在戀愛,卻始終覺得,自己這跨越數年時光和整個亞歐大陸的說不出的淡淡心情,每時每刻都好像剛剛開始一樣,期待著未來。

    ·

    第二天,岬就回去了學校上課。接下來的一周,校園生活很平靜,只是岬一郎留在家裡的時間多了起來,有好幾次,岬看到岬一郎將自己的舊作拿出來整理,一部分擦拭、上液後配上相框,另一部分年代更加久遠的作品則小心地撫平四角,摞成一疊捆了起來,不知要打包送到哪個美術館去。

    遠藤、淳美等人跟著岬一起請了幾天假,為了去比賽現場幫他加油。現在,首屆世少賽結束了,他們的學校生活也回到了正軌,岬並沒有因為他參加一場「國際大賽」並獲得了冠軍,就獲得更多關注——學校小,也是有好處的。

    秋季學期的第二周,學校開始為國三、高三年級學生收集未來志願。本次收集以確認學生們的未來意向為主,並不作為報考或就業填報的最終衡量標準,但因為要在學期末與平均成績掛鉤,而且因為他們上的是雙語學校,在巴黎可選擇的範圍不大,也足夠引起畢業生們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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