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入病房內的時候,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吃過藥,又昏睡了一晚上,池水不再感覺到頭痛。
她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一直緊鎖在她身上。
忽然意識到床邊的人可能是誰。
池水唰的立馬睜開了眼眸,驀然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眸。
她正要發脾氣,讓他走,目光觸及到他眼底的血絲,想要破口而出的話,停頓在嘴邊。
他是在床邊坐了一晚上,守了她一晚上上嗎?
想到這兒,她的心居然出奇的軟了下來。
「你醒了?頭還痛嗎?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季斯焱見她醒了,傾身湊過來,關心的詢問。
昨晚上暴怒的面容已然不在了,有事的只是對她滿滿的關心和對她身上傷口的擔憂。
池水愣怔在他溫柔當中,忽然看著他唇上的傷口,想到昨晚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池水哪兒還有什麼好臉色。
「誰讓你在這兒的?我不想見到你。你走!」池水雙眼憤怒的瞪著季斯焱,往日裡清澈的眼眸已然被熊熊火焰所代替。
季斯焱了解她的脾氣,知道她記仇,不會那麼輕易就原諒昨晚他對她的粗暴。
想著她醒來,可能會趕他走,他也是早就做好這個準備。
但是當著她發著脾氣,著讓他的走的話,他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扎痛了一下。
「別鬧脾氣了。」季斯焱習慣性的去摸她的頭,卻是被她躲開來。
「別碰我!」她蹙眉頭,避如蛇蠍的把頭扭到一邊。
季斯焱的手被晾在空中,尷尬的無法言喻。
他自嘲的輕笑一聲,聲音沉重緩慢的,「好,只要你不喜歡,我都不碰你了。」
池水一聽這話,眉梢微微挑起。
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話了?
就在她疑惑的檔口,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
「只要你不趕我走。你什麼我儘量去做!」
從來不放低姿態的季中校,為了能夠守在池水的身邊,第一次低身下氣,著妥協的話。
然而,池水是一個脾氣那麼倔強的人,不想見到他,就是不想見他。
不管他怎麼威逼利誘,她宛如銅牆鐵骨,全部拒之門外。
「你這人真是一枚無賴。我都了不想要見到你,讓你走,你沒聽見嗎?」池水依然不依不饒的著讓他走的話。
季斯焱就像是沒有聽到般,自動忽略她的話。
「了這麼多話,口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
沒等她回答,他徑直的站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邊,倒了一杯溫開水,然後又把讓護士特意準備的吸管放在水杯裡面,她嘴受傷了,這樣方便她喝水。
他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把水杯遞過去。
「先喝潤潤喉嚨。」
池水看著遞過來的水杯,上面還插著吸管,這是防止誰碰到她唇上的傷口是嗎?
她不禁覺得諷刺,想也沒想的一把打掉。
「不用你假好心!」
季斯焱沒想到她會做出這般抗拒,手沒握住玻璃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玻璃渣四濺。
池水原本就是想要推開的,結果沒想到把杯子打落在地上。
臉上尷尬,但是氣頭上的她,怎麼也不出抱歉的話。
「活該,都叫你走了,誰讓你不走的!」她哼了哼,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季斯焱。
季斯焱看了一眼滿地的玻璃渣,眉心擰了擰,眼底閃過無奈,叮囑:「你別下床,心玻璃扎到你,我去清掃一下。」
他完話,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偏過頭去,儼然一副不想見他的池水,長嘆口氣,默默的去開門,叫守在外面的魏橙志去拿掃帚過來清理一下。
魏橙志迅速跑去護士站拿了掃帚,本打算自己動手清理地上玻璃渣,掃帚就被自家中校給拿了過去。
「你去外面守著就行了。」
季斯焱把魏橙志趕到門外,拿過掃帚,微微弓腰,清掃地上的玻璃渣。
在門緩緩的掩上的時候,魏橙志看著那一項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