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軟玉生香
謝淵在祠堂那邊,身邊站著哭得眼睛紅腫的謝嬛。
聽著下面的人來報,說是謝老夫人命人打了謝青陽,解了蘇阮的禁足之後。
謝嬛有些害怕的垂著頭,謝淵則是開口問道:「青陽呢?」
「六公子被大公子帶回了行露院那邊,大公子已經請了大夫過去。」
謝淵點點頭,回頭看了眼謝嬛說道:「你跟我一起去行露院。」
「是,父親。」
謝嬛垂著頭,手指不自覺的扣在一起輕攪著,顯然沒想到謝老夫人會親自處罰了謝青陽。
她是知道謝青陽的性子的,慣來會撒嬌。
往日裡不管他犯了多大的事兒,轉眼就能哄的老夫人眉開眼笑,這一次能讓老夫人動怒,打得謝青陽下不了床,那之前牌位的事情十之八九真是他做的。
謝嬛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剛才她照著表哥說的哭了一通,父親已經原諒了她,可是青陽那邊她卻是半點都沒有把握。
謝淵將女兒的害怕看進眼裡,卻也沒解釋什麼,而是直接吩咐了身旁的人將宋氏的牌位擺回了香台之上,然後就直接帶著謝嬛去了謝青珩的院子。
他們到時,大夫剛走。
謝青陽背上敷藥半趴在床上,疼暈了過去。
謝青珩見到謝淵過來,在看到他身後站著的眼睛通紅的謝嬛,那和謝淵幾乎如出一轍的冷峻眉眼染上些暗沉之色。
「父親。」
謝青珩恭聲道。
謝嬛小聲的叫了聲「大哥」。
謝淵開口:「青陽的傷怎麼樣了?」
謝青珩說道:「沒傷到筋骨,只是鞭子上的倒刺入了皮肉,看著嚴重了些,大夫說讓他養上個把月就沒事了。」
他聲音里不帶半點情緒,甚至於臉上一直都帶著該有的恭敬之色,可是謝淵卻依舊從他話中聽出了怨懟之意。
謝淵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兒子,側眼看著越來越像他的大兒子,走到一旁的檀木太師椅上坐下後,這才說道:「你是在怨我娶了陳氏,讓你們兄妹受了委屈?」
「兒子不敢。」謝青珩說道。
謝淵看著並排站著的兒女,開口道:「你我是父子,珩兒,沒人會比我這個做父親的更了解你。」
謝青珩聽到這話抿了下了唇,手中微握,再抬頭時眼色暗沉。
「父親,既然您說您了解我,那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他看著謝淵: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您娶妻之事,更何況母親走了這麼多年,您就算續娶也在情理之中,宣平侯府也的確需要一個女主人,可是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是蘇阮的母親?」
「她和您有殺夫之仇,她的女兒恨您入骨。」
「您明知道將她娶回府中會鬧得家宅不寧,您為什麼一定要選她?」
京中那麼多女人,謝淵隨便選誰都可以。
他們兄妹就算心中有所不滿,也斷然不會表露出來,更不會鬧到現在這地步。
謝青陽的確是被人挑唆,可要不是陳氏身份本就不配,謝淵娶的是正經出身的大家小姐,而不是個帶著孤女的寡婦,謝青陽又何至於那般容易被人蠱惑,鬧到這般田地?
謝青珩緊緊看著謝淵:「父親,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是她?」
謝淵聞言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看了眼謝嬛開口道:「你和你大哥一樣?」
謝嬛眼睛閃躲了一下,壯著膽子朝著謝青珩身邊靠了靠,然後點點頭低聲道:「我也想知道,父親為什麼一定要娶陳氏。」
謝淵見她如麋鹿的眼中帶著些害怕,如桃花嬌嫩的臉上之前留下的巴掌印依舊清晰,他心中生出些悔意來,後悔之前那一巴掌打的太狠,嘴裡說道:
「有些話我本不該跟你們說,但是你們既然問了,那我便告訴你們,這些話我也只與你們說這一次。」
「你們母親走了這麼多年,我從未動過續娶的心思,我不敢說我對你們母親有多深情,但是我卻知道,她替我生了三個兒女,哪怕她不在了,我也要護著你們。」
「這些年不是沒有女人朝我身邊湊過,你們祖母也不是沒有勸過我續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