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裡,一盞明亮的燈猛然亮起,腿上纏著繃帶的槍手被晃了眼睛,怎麼都睜不開。他拼命地想要從椅子上掙脫,但可想而知,絕對做不到。
安德和佩瑟站在門口,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倒霉蛋。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堆小東西,比如裝著汽油的水壺,一把一英尺長的扳手,一把匕首,地上還有個大水桶。
「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名槍手惶恐地搖起頭,臉上滿是因為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安德拿起一張餐巾紙,裝模作樣地擦手,「嗯,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我並不能保證你的生還,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槍手的眼睛瞪得溜圓,呼吸的頻率快得離譜,以至於讓安德覺得這小子怕不是要呼吸性鹼中毒。
「我的第一個問題,」安德掏出手槍,「誰派你來的?」
「沒沒有人。我就住附近!我是個土匪!」
安德啞然失笑,「哪兒有土匪管自己叫土匪的?」
佩瑟冷笑一聲,抓起桌子上的抹布,直接捂在槍手的臉上。槍手拼命掙紮起來,但毫無作用,安德吃力地舉起一旁的水桶,把髒水源源不斷地倒在抹布上。
在水流的衝擊下,這塊抹布緊貼著槍手的臉部,讓他完全沒法呼吸。「嗚嗚嗚」的慘叫漸漸衰弱,安德抬起水壺,佩瑟揪掉抹布,這名槍手死裡逃生,不住地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答錯1次了,小子。」安德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我再問你一遍。誰,派,你,來,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你,真的不知道?」安德滑稽地學著這人的腔調,「是不知道呢,還是不能說?」
「嗚嗚我,我不能說?」
「唉。為什麼不說呢?」
安德讓到一邊,佩瑟獰笑著拿起桌上的匕首,用打火機燒灼起鋒利的刀尖。突然,他把刀尖扎進了槍手的大腿,在「滋滋」的炙烤聲中,一股烤肉的香氣冒了出來。
槍手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整個身體都因為疼痛而抽搐起來。直到刀刃冷卻,佩瑟才抽出匕首,隨手撇在桌上。
「你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安德無奈地搖頭,「這個錯誤是你自己造成的。2次了,小子,沒有第三次了。」
安德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便攜卡帶機,他緊緊地盯著面前面容扭曲的槍手,就像是要從這人的腦子裡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挖出來一樣。
「誰派你來的?」
「是,是」
安德用左手把桌上的卡帶機拿起來,按下錄音鍵,貼近槍手的臉。一旁的佩瑟拿起了桌上的巨型扳手,這一下,徹底攻破了這個倒霉蛋的心理防線。
「是誰派你來的?」佩瑟壓著嗓子,開始惡狠狠地審問。
「是是維勒先生派我來的。」
「哦,」佩瑟應了一聲,「是麥香酒吧的老闆,派屈克·維勒嗎?」
「是的,嗚嗚」槍手顫抖著啼哭起來,「是他派我來的。」
「他為什麼要派你來殺我?」
「嗚嗚,他說,你們要運送一筆25000NCR元的貨款,讓我和我的同伴搶下來,連夜送到他在自由城外的據點去」
「說,這個據點在哪兒?」
槍手抽噎著說了一個地址,安德在記事本上記下來,交給門外的塞爾吉奧,比了一個手勢,塞爾吉奧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朋友,你做的很好,非常感謝你。作為你背叛了維勒的代價,我想你值得一個好結局。」
就在這時,安德按下了「停止鍵」,走上前來。
「然而,你看到了我的臉。」
槍手的眼神搖曳起來,嘴巴一張一合,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你有家人嗎?有愛人嗎?」<
第三十九章 噩夢的拷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