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差點兒想要破口大罵,或者狠狠的刺琴姑娘幾句。
她替李賦向她解釋這算怎麼回事
李賦名正言順是她連芳洲的丈夫好不好要解釋也該是她來解釋吧
春杏李四等臉色也微微一變,各人心中大感不平。
連芳洲淡淡笑道:「說的是,這到了京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琴姑娘看我們該怎麼辦」
琴姑娘心中沒來由生出幾分高她一等的自豪感,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在這京城裡,自己比她要懂得多
琴姑娘想了想,便笑道:「賦哥哥雖然沒來,我想一定會派人來接咱們的,咱們不如等等吧」
連芳洲卻笑道:「我看還是不等了吧夫君他若派人來,必定是個妥當人,怎麼可能不盯著靠岸船隻咱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一會兒也不見有人,想必是沒人了夫君忙於公務,不記得這點小事也是有的,咱們就別等了,還是自己回去吧否則過後他知道咱們在這兒乾等,會內疚的」
連芳洲說著,便吩咐李四去叫車。
琴姑娘見連芳洲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笑著答應了。
碼頭上車子多的是,很快李四便叫了兩輛車過來。
講好了價錢,連芳洲便笑著叫人將行李搬運上車。
誰知,這邊正搬著行李,忽然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又驚又喜的笑著叫道:「哎呀,琴姑娘這不是琴姑娘嗎你們已經到了啊」
眾人一滯,回頭便看見三四個婆子丫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前頭一人穿著墨綠繡番蓮花纏枝暗紋褙子淺紫色水紋百褶長裙的中年婦人,容長臉,五官分明,濃眉長眼,梳著扁平髮髻,插戴銀釵絹花,說起話來眉眼上挑,看起來十分精明能幹。
琴姑娘眼睛亮了亮,笑著叫了聲「周嬤嬤」,便向連芳洲介紹她:「這是李府上周管家的媳婦周娘子,管著內宅事務。沒想到是周嬤嬤來接我們周嬤嬤,這位是,賦哥哥在外頭娶的妻子,連夫人。」
那周嬤嬤忙上前沖連芳洲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笑道:「老奴見過三少夫人二夫人早想著三少夫人這幾日就要到了,這不,這些天命老奴帶著人一直守在這兒呢可巧今兒總算沒白來,接到三少夫人您了」
連芳洲笑了笑,這番話,聽著可真有意思呢
她是李賦的妻子,這周嬤嬤卻是半個字也沒提到李賦,反而說起什麼二夫人,想來這二夫人就是李賦的二嬸了。
可巧今日沒白來呵呵,這是在怨她嗎怨她連累她白來了好幾日
而且,他們一行人在這碼頭上等了這麼久,她們都沒過來,偏偏李四叫了車來,正要上車,她們就來了
若說這是巧合,連芳洲是不會相信的
她們分明就是在一旁躲著瞧熱鬧,想看她們尷尬出醜呢
見她們找了車來,生怕她們自己回去到時候在李賦那裡交不了差,這才不得不過來了
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試探她,那她是不是應該好好的配合一番呢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番準備
連芳洲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道:「周嬤嬤是嗎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們這,呵呵,初來乍到的,什麼也不懂」
周嬤嬤暗暗留心,冷眼瞧著,見連芳洲模樣兒生的不錯,但說話的時候怯意顯露,下意識的帶著一股小心翼翼,心中不由暗暗嗤笑,鄙夷道:怪道是鄉下來的,果然上不得台盤就這種樣,連我們府上三等丫頭也不如將軍若不是失憶了,怎麼可能會娶這種女人她倒是命好,白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否則的話,哼,這輩子她也沒福氣到這天子腳下來轉一圈見世面呢
周嬤嬤笑笑,連一句敷衍的「不麻煩」都不說,反而正大光明的將連芳洲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拍手嘻嘻的笑道:「三少夫人真好個標誌的模樣兒身段也好怨不得三少爺會娶了您呢您和三少爺,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兒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呵呵呵」
說著這話,一邊拿眼角飛了琴姑娘一眼,看到琴姑娘的臉上一僵,咬了咬唇,周嬤嬤笑得就更歡暢了,眼角堆滿細細的魚尾紋。
「周嬤嬤說笑了,」連芳洲低頭侷促的絞著手帕,勉強笑了笑,顯得極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