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那掠在枝上的青衫背影遠去,葉疏襄黯然輕嘆一聲。全//本\小//說\網五年了,沒想到,今生還會有瞧見丹鳳的一天。只可憐,物碎人非。爹爹呀!早知小小一尊丹鳳會引來這許多的波瀾,你可還會執意要將它燒制完成?
轉身面向空蕩湖面,淡淡道:「已經走了,還不出來嗎?」
「嘩」的一聲,岸邊水花紛濺,竄出一條暗黑身影,全身衣裳濕透,勾勒出玲瓏修長曲線。
榜格一笑,水中人臉上包覆黑紗,露出一雙細長鳳眼極是嬌媚,「姑娘,人雖走了,但這事情,叫妙狐我該怎麼稟報閣主呢?」
「不知怎麼稟報,那便不用稟啦。」葉疏襄不為所動,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轉身向茅屋行去。
身上湖水滴落,女子眼中媚色也似要流淌出一般,「那可不成啊,閣主問話,妙狐怎敢不答?不如這樣吧,我便把姑娘與那霍公子的談話一字不漏地稟與閣主?」
葉疏襄聽而不答,徑自進入茅屋內閉上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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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已過。步入客房,風華烈濤早已等待多時。見霍霆磯歸來,風華臉上神色一舒,問道:「大人,可有見到那葉九扶的後人嗎?」
霍霆磯坐下,手按茶杯,「見了。只是,見到的可不止一個人。」
「什麼?那葉九扶有多個傳人嗎?」風華不解追問。
「不是。」簡單作答。霍霆磯輕撫杯身慢慢回思湖畔少女寥寥數句聽似渾然無心的話語,話雖不多,暗中含義卻是不少。
他問的,是何人將丹鳳購走。那女子答的,卻是不知被取走之人姓名。
是取,而不是購!一字之差,相隔千萬,此中必定另有玄機。
自己與身旁女子說話時,湖水中顯然藏匿有人,而且,是在自己到達之前便已經伏在水中。不然,不會一時未曾察覺。會是何方神聖要探聽他說話?或者,是來監視那少女的?自己今日前去折柳湖,也只一人知道而已,便是那告知他消息的七眩閣主江焚越,除了他,還會有誰預先設下暗伏?
還有,五年前,葉九扶為當世琉璃巨匠,製得琉璃聖品丹鳳。年前,也正是江焚越出現,建立七眩閣之時。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默思良久,西樵城內,諸般疑點,全指七眩閣而去。抬頭吩咐:「烈濤,從今夜起,你去七眩閣守候。」
「是!大人。」不問任何原因,烈濤轉身而去。
「大人,那我呢?」風華忍不住詢問。
「你,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霍霆磯笑看風華。
風華一見那笑容,頓時頭皮發麻。他知道,每次大人用這種很柔和的眼光看他,那便是又要他去做一些非常之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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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眩閣頂。
飛檐畫棟上月光瀅然。
深廣大廳內,一個黑衣女子悄然立於階下,揚首遠觀上方男子邪氣面容。
「就這些?」江焚越冷冷看著嫵媚身影。
「是,妙狐所言,一字不差。」話聲甜膩,是日前伏於湖中的女子。
「唔,下去吧。」言畢轉身,再不看那妖媚如狐的女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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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雲舒月明,茅屋內幽暗深沉。
「不…不要…走,爹…」竹榻上哽聲細語,似泣似訴。
榻前一人負手直立,冷眼看著面前女子陷入幻境輾轉哀傷。
良久,榻上人兒自夢中掙扎醒轉。榻前黑影沉沉,背向月光眉目難見。
葉疏襄輕吁一口氣,緩緩自榻上坐起。似未看到塌前人影般,雙手撫平髮絲,整理衣衫。下榻走到窗前,讓月光落滿身周,靜靜等待適才夢中的悲意消退。
身後人影終於不耐轉身,臉上邪容呈現,正是七眩閣主江焚越。
「今日尚未到十五,師兄夙夜來此,是有什麼事嗎?」葉疏襄靜立詢問。
「小師妹啊!師兄待你宛如http://
重生,難道,沒事就不能來嗎?」窗外月光清明,江焚越語聲陰柔似絲緞,靠近葉疏襄身後,氣息拂動她耳邊青絲。如斯深夜,如斯耳語,情人間喃喃相訴也不過若此。
葉疏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