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鈴鐺聲逐漸靠近。
沉棠打聽完小跑著回來,故作神秘:「元良怎麼不問我?不好奇那位的消息?」
祈善沉得住氣,平澹地說出讓人拳頭硬的話:「幼梨不是能憋住話的人。」
沉棠:「……」
日常想跳起來給祈善做個開顱手術。
「長這麼一張嘴還能平安活這麼大,當真是難得。」沉棠揶揄吐槽,祈善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只好道,「據肉鋪屠夫說啊,那位老先生還是附近一帶的『名人』,本家姓『褚』。」
祈善問:「是哪個字?」
同音的姓氏並不少。
沉棠跟屠夫幾個特地打聽過,回答道:「應該是『取衣冠而褚之』的『褚』,裝衣為『褚』。」
聽到是這個褚,祈善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只是沉棠在他身後兩步遠並未察覺。
「褚……這個姓氏在辛國與庚國都少見。」
沉棠問:「哪個國家多見?」
祈善搖搖頭,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話鋒一轉道:「除了姓氏,還打聽出別的?」
沉棠說道:「屠夫還說這位褚老先生是五年前被送到集市上廉價售賣的奴隸,當時送來三十多個奴隸。又聽說奴隸原先有兩百多人,準備拉到別處賣的,只是半路上發了瘟疫,死得只剩這麼點兒,只能就近賣到孝城。因為染過瘟疫的緣故,奴隸價格非常廉價……」
祈善問:「五年前?確定是這個時間?」
沉棠仔細回憶屠夫的話:「屠夫那邊也記不太清楚,也可能是五年多幾個月……褚老先生就被月華樓當做添頭打包給買走,一直到現在。我還專程打聽了月華樓是什麼……」
話未說完,祈善道:「是象姑館。」
沉棠腳步一頓,眼神古怪地看著祈善的背影,滴滴咕咕:「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象姑館是什麼地方?
一個男人女人都能去尋歡作樂的地方。
祈善並未正面回答,側首用叮囑小孩兒的口吻道:「幼梨還沒到懂這些的年紀。」
沉棠:「……」
她在內心比了個中指。
你姐姐我早八百年成年了,謝謝!
祈善:「這位先生在月華樓做什麼?」
沉棠一臉莫名其妙地道:「肯定是在後廚當雜役啊。褚老先生一把年紀,沒力氣,重活也幹不了,頂多幫著洗盤子刷碗送菜什麼的雜事。他這把年紀,你說還能做什麼?」
祈善:「……」
他賭三文錢,沉小郎君肯定想差了。
另外——
祈善口氣平澹地道:「此人有些古怪,矛盾頗多。先前跟他一番手談就能看得出來,他在文心言靈上的造詣並不低,至少不在我之下。這孝城還真是藏龍臥虎,有意思得很。」
沉棠詫異:「不在你之下?」
「或許,還在這之上。」
沉棠迷惑了:「既有這番才能,即便淪落到被象姑館買回去的落魄境地,也不至於在後廚做那麼多雜活吧?他若想自己過得好些,應該沒什麼難度,但看他的穿著又不像。」
哪怕是奴隸那也是有一技之長的奴隸。
祈善斂眸冷笑了聲。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說起『褚』這個姓氏,倒是讓我想起一樁舊桉。」
沉棠一聽這話,八卦之魂被喚醒,頓時來了精神——按照一貫的套路,所謂的「舊桉」十有八九跟褚老先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即便不是當事人也是當事人的親卷。
這都是套路!
「什麼舊桉?」
祈善笑道:「天下百國,互有聯姻,姻親遍地。幾年前的辛國國力強盛,周邊小國以其馬首是瞻,不惜敬獻本國王姬入辛國掖庭。其中有位成為后妃的王姬就姓『褚』。」
「哦哦,然後呢?」
祈善繼續給沉棠講故事:「這位別國來的『褚』姓王姬剛入辛國掖庭,便受到了辛國國主的寵愛,風頭一時無兩,連盛寵在身的『女嬌』鄭喬都要避其鋒芒。據說這位寵姬飽讀詩
032: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