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上看,出身宗室或貴族的劉秀、劉備、楊堅、李淵、趙匡胤,對待開國元勛都非常禮敬優容;而出身平民的劉邦和朱元璋卻大開殺戒,把功臣幾乎殺得乾乾淨淨。 章節更新最快所以,賀珍覺得貴族出身的皇帝做事有底線,有些事就是做不出來。
「若殿下有後,且英明仁厚,當更無慮也。」王光興眨著眼睛,又補充道。
一般來說,繼承人弱的皇帝,對功臣提防心理更重一點。李淵的兒子無論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是鎮得住的主子,不怕功臣翻毛腔。李治不太行,李世民臨死前就搞了徐茂功一把。朱元璋的大兒子朱標死的早,他怕孫子繼位鎮不住那些靠軍功打天下的老傢伙,可能也算是一個殺功臣的理由吧!
「荊國公想得太遠啦!」黨守素翻了翻眼睛,說道:「我倒是對殿下設想的由荊襄、漢中兩路入甘陝更感興趣。拿下西安,掃蕩甘陝,然後出兵山西,再次兵臨北京,把虜丑的腦袋擰下來掛在旗杆上!」
「對呀,擊敗竹溪、竹山的清軍,甘陝還有何兵可用?」塔天寶是第一個怦然心動的,揮舞著胳膊,大聲說道:「再來一次東征,徹底打敗韃虜。」
比較持重的李來亨同樣因為被喚起了往昔的記憶而呼吸變得沉重,再次縱橫甘陝,乃至華北,當然也是他的夢想。而只要回到甘陝,李來亨覺得只要振臂一呼,就能招募到大批驍勇的西北好漢。
「這個嘛,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馬翔雲笑著搖了搖頭,「老黨啊,你這性子太急了。」
「是啊。咱們還是先打好荊州這一仗,然後增援鄭王他們,打敗了當面的清軍,再想著克復白土關,進入甘陝。」李來亨從回憶中甦醒過來,自失地一笑。說道:「殿下既以誠相待,咱們也全力施為。這功臣啊,自然是越大越好,對吧?」
「關鍵還是武器裝備。」馬翔雲輕輕彈了下酒杯,說道:「不換裝吧,戰力肯定是有差距。換裝吧,你們看出來沒有,這彈藥就是關鍵。就如同糧草,斷了就肯定不行。」
眾人沉默下來。都覺得岷殿下的心機手段厲害。拿下地方治權,則掌握了軍隊的糧餉;軍隊換裝,則又掐住了彈藥的命脈。有這樣兩手,控制軍隊便不是什麼難事了。
「既已投效,便忠心耿耿吧!」李來亨有些感慨,也有些無奈地說道:「岷殿下是英主,自是容不得屬下打小算盤。嗯,若是三心二意。恐怕是自取禍端啊!」
「吳三桂打都不敢打便歸降了,可見殿下的厲害。」王光興慨嘆道:「咱們哪。便尊令而行,老實做功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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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江面上,明軍艦船密布,桅檣如林,不時有長炮發出怒吼,轟擊荊州南門。五里。已經接近長炮射程的極限,但也偶爾有炮彈擊中城牆。而明軍的炮轟更多的是威懾,使清軍不敢輕易出城迎戰,以掩護步兵登陸,已經占領了城南面的堤壩。
「當急奏朝廷。荊州非能守之地,可移兵武昌,扼敵下游通路。」
「賊勢甚熾,我兵力單,應上奏朝廷,請速行赴援。」
「敵據上游,賊船日增,水陸合攻荊州之勢已成,形勢甚危。」
順承郡王勒爾錦撫著額頭,對屬下的建議難以取捨。明軍不斷進逼,且人多勢眾,令他對堅守荊州並沒有什麼信心。但朝廷的打算,他是清楚的,移兵武昌肯定不會被允准;請調援兵,尚需時日,而明軍已經從西、南兩個方向壓過來,形勢十分危急。
「偽宗室的旗號不見了,莫不是敵軍在虛張聲勢?」貝勒尚善瞭望觀察了半天,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勒爾錦只覺得心情一松,忙急著要加以證實,追問道:「偽宗室的旗號是何時不見的?昨天呢,昨天在不在?」
「昨天,昨天好象,似乎也沒看見。」尚善歪著腦袋想了想,並不十分確定。
「那十有八九是在虛張聲勢,荊州未必是明軍大舉進攻之地。」勒爾錦自我安慰道:「朝廷已命兗州的護軍統領查漢太盡率滿漢官軍,河南提督佟嶶年選標下鳥槍手三千同赴荊州。只要援軍一到,荊州便可穩固。不僅穩固,尚可攻取鄖、襄,重複漢